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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去給又一個以色侍人的主兒行禮問安,她心裡都堵得慌。隱忍是要的,可她就是心裡不舒坦,若要隱忍之後再給敵人一巴掌,那時候的痛快根本就不足掛齒了。
“和嬪身子骨可好些了?”
方皇后眼神從行昭身上一晃而過,嘴角輕輕勾起,“算起來這也是本宮頭一回見到和嬪吧,和顧太后長得不太像,再細看看和顧家娘子長得也不太像。”
“嬪妾惶恐。”和嬪將頭佝得愈低,“嬪妾從永州來京,恰逢秋過冬至,纏綿病榻了三月,連宮門也沒出,直至這些時日好了些,這才敢來鳳儀殿同皇后娘娘問安。”
溫茶從喉嚨裡滑過,行昭放茶盅的手一頓,換了種眼光打量小顧氏。
相貌好,心機也不弱。
將才那番話分明是在同方皇后表真心——病了幾個月,連慈和宮都沒去,自個兒表姑母都沒見,病一好就過來請安了。
正文 第一百五二章 落雪(下)
多乖巧,多知事,多勢弱的小娘子啊。
行昭掩了掩眸,顧家人越來越聰明是真的,是一種蓬門小戶的,在天橋城門口討生活的聰明。
“是嗎?本宮問太醫,太醫也說是水土不服,讓你好好養著。”方皇后展了笑,十足敷衍,“如今可好些了?”
“嬪妾謝過皇后娘娘關心,太醫醫術卓絕,嬪妾已經好大全了。同您問了安,便也要去慈和宮同太后娘娘問安。”
好全了能出來活動了。。。
給掖庭之中的女主人行了禮,是不是就該向男主人行禮示好了呢?
行昭心頭腹誹,抬眼望了望腮凝新荔的小顧氏,越發覺得她是打了這樣主意的。
“那便好。。。”方皇后輕聲出言,眼神重新落在小顧氏身上,身子照舊坐得筆直,話說出來卻顯得不那麼留情面了,“去慈和宮的時候記得穿素淨點兒。太后娘娘尚在病中,看不得秋杏銀灰這樣亮堂的顏色,穿青碧、月白就很好,老人家看了心裡也舒坦。”
小顧氏面上一紅,連忙起身謝罪:“是嬪妾思量不周,謝過皇后娘娘教誨。”
行昭看不出她是真惶恐還是假惶恐。
穿得像春朝裡頭的一支新綻的花兒來給主母問安,放在哪家都說不過去,高門大戶的妾室在主母面前立規矩的時候,恨不得把自個兒收拾得能淡沒在氣裡,別叫主母瞧見了。
小顧氏新晉入宮,又無寵在身,哪裡來的膽子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在方皇后跟前來現,又不是正正經經的二八少女,做事欠思量。。。
行昭手頭一緊,難不成她就是想叫方皇后以為她就是個十六七的。出身貧苦的,看著聰明實際漏洞百出的小娘子。。。
刀要怎麼才好用?
要主人拿到手上使得順手,用得放心。
她,一個姓顧的小娘子,想成為方皇后手裡的刀?
方皇后亦沉了沉,小顧氏稱病蟄伏几月,如今貿貿然出宮率先就往鳳儀殿來,不得不叫人思量。
當事有疑竇之時,以他言蔽之。
“家在永州?父親在朝廷裡做官嗎?往前可曾見過太后娘娘?在家排行第幾啊?定京城的菜式是吃得慣還是吃不慣?”
一連串的話兒沒多大意義,方皇后可不是個喜歡聽家長裡短的女人。
“回皇后娘娘。家在永州,父親在縣裡頭做一個小吏,主家都在定京城裡。算起來嬪妾家父與顧僉事的父親是出了五服的弟兄家中還有一兄一弟,所以街坊們都喚嬪妾叫做元娘。”
小顧氏將最後一個問題草草略過,“嬪妾尚在病中,司膳房送來的飯菜也都以清淡為主,嬪位心裡十分感激。”
並沒有說吃得慣吃不慣。
說吃得慣便是託大。主子娘娘們吃的也都是這些菜式,你一個小小和嬪上哪裡來說吃得慣,說吃不慣更是栽進了坑裡。
宮中女人們的言語機鋒你來我往的,明槍易擋,暗箭難防,方皇后的咄咄逼人叫行昭看在眼裡卻是豎盾自保。你進我退,我進你退,餅只有那麼小一塊兒。誰咬了一口,別人都面臨餓死的處境。
行昭微不可見地抖了抖。
“元娘啊。。。”方皇后笑一笑,頓了一頓,讓小顧氏喝茶,“。。。往後可不能再叫元娘了。跟著進宮的丫鬟口中的稱謂也該改一改了,元這個字兒在宮裡是不能亂用的。進了宮你就既不是你家的元娘,也不是顧家的小娘子,你是要為天家添枝加葉的貴人了。”
小顧氏面色一喜,適時地紅上一紅,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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