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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財住入其中,但每三年一度的會試時,館中與科舉無關的閒雜人等全部要退出去,這裡要專門免費接待本地的考生。
蘇州會館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大會館。原因嘛,很簡單,蘇州人有錢啊,蘇商與徽商、晉商、秦商、閩商、魯商、寧紹商幫、龍游商幫、潮汕商幫、江右商幫一道,合稱為“十大商幫”。全天下,晉商最重誠信團結,鹽號票號遍佈全國;徽商辛勤力耕,“徽駱駝”的美譽遠近聞名……而蘇商,始終牢記富而思源,蘇州一百三十家商號老闆,斥巨資建立了全京城最大的會館,為本籍貫的書生謀得了不少的福利。
少年書生衛桓就是住在這裡的一個,他上京之前得人資助,山長又派給他兩個服侍的書童,這一路上又有其他的同門師兄幫襯,倒也平平安安的到達了京城。
一進京,他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孤陋寡聞,天下之大,相比京城而言,原來蘇州不過是彈丸之地。衛桓作為蘇州的新科解元,自然得到了蘇州籍官員的青睞,過年的時候沒少參加宴席,結識了一些達官貴族。衛桓曾多方打聽,親自去拜訪過蓮花衚衕,可惜三次都沒能見到林師兄本人。他們家管事要麼說人去了書館,要麼就說去了某位先生的家中……要是換了一般人,早就以為是林致遠故意為之,託故不見,衛桓卻不這樣想,他明白自己師兄的能耐、為人。
初九大考,衛桓領著小書童,乘了會館準備的馬車,一路上顛顛蕩蕩的往貢院去。
“公子,前面的路被堵上了,好像是官爺在檢查,咱們走著過去吧。”
小書童的聲音打斷了衛桓的遐思,衛桓拉開簾子,果見前面車水馬龍,但是卻竟然有序,各家都將馬車停在了路邊,讓出大道,不時的有舉子從車上跳下來,帶著一兩個小書童往前步行而去。
衛桓伸手去拿馬車上的書匣子,說道:“咱們也跟著下車吧,天馬上就亮了,貢院的門該開了吧。”
書童揹著東西,一左一右伴著衛桓,步履匆匆的往前而去,離貢院大門尚有百十來步的時候,這三人被檢查的兵士攔住,按照考場的規矩,剩下的路要由舉子們自己走完,不準再帶家人同行了。衛桓接過行囊,不經意的一掃,臉上閃過大喜,喊道:“林師兄。”
哪知前方的那人根本未聽見,而是隱沒在前方,衛桓緊追幾步,然而門口人員眾多,又需要一個個的排隊入場,所以前行異常艱難。衛桓沒追上林致遠,心中微微有些沮喪,不過又有些慶幸,至於慶幸些什麼,只有他自己最明白。
各省的提學大人依次抽籤,按照順序依次進場,手氣好的,自然可以從從容容的進場,手氣不好的,就要在這冷風裡凍幾個時辰,最倒黴的甚至剛進場,手腳僵硬的就要開始作答。
好在蘇州所屬的浙江提學手氣不錯,抽了個第二,緊隨山東。
林致遠穿著單衣,離著竹籃子,身後背書匣,站在那兒閉目養神,遠處不時傳來竊笑聲……是山東的入場隊伍,大家站的近,說話聲斷斷續續的傳來,便有人嗤笑道:“唉,看見沒有?這麼重要的日子還能睡著,這心眼兒怎麼長的?就這種人也能參加會試,真懷疑他們省是不是沒人了?”
這說話的人應該是為富家少爺,二十來歲,即便是現在天黑,可是那一身的衣服,還是晃人眼,金絲線、銀絲線,繡了滿滿一身,好不風騷。
他這麼一說,立即有人隨聲附和。如此可惹怒了蘇州的舉子們。山東人不知道林致遠是誰,可要是問蘇州城裡任何一個讀過書的小書童,聽到林致遠的名字那都要豎起大拇指,誇讚上幾天幾夜,更何況是這些舉人老爺呢?
因此浙江隊伍裡便有不少人怒目而視,瞪著說話的山東舉子,大有一副上去湊人的態勢。江南人生的弱小,遠不是山東大漢能比的,所以那邊的人見了也不打怵,反而有些挑釁的意思。
一聲冷喝從山東隊伍的前頭傳來,“都幹什麼呢?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不想進場的直接出去,免得在這裡丟人現眼。”那些壯漢立刻規規矩矩,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句。
林致遠淡淡的一掃,怪不得,原來是山東提學。
“你就是林致遠?”山東提學背手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問道,“都說你是少年得志,少有的英才,我倒要看看,是蘇州人誇大,還是真有其事。”
林致遠只是一笑,拱手說道:“大人乃是山東提學,自然見過不少出類拔萃的人物,在下不過是仗著鄉親們抬愛,才多了些口碑。這‘少年’勉強算得上,‘得志’嘛,實在受之有愧。”
山東提學嗤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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