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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講賈璉賈二爺,終於在大年三十的前兩天到了家,鳳姐兒聽了下人來報,說二爺進了府門,歡喜的命婆子去廚下準備好酒好菜。
王熙鳳和平兒急匆匆的往上房趕去,知道丈夫必是先回了老太太的事兒才能折回院子,心中有事惦念,腳下的步子也邁的大些。
賈母身邊的二等丫頭鸚鵡站在外間的花廳中,見到了王熙鳳,朝裡面高聲說道:“璉二奶奶來了。”鸚鵡和平兒的感情一向不錯,復又小聲的對這主僕倆說:“大太太、二太太都在裡面呢!”
王熙鳳趕緊整整衣衫,平兒在一邊挑起珠簾。“老祖宗,我來遲了。”
賈母一向最疼愛寶玉和鳳姐兒,笑著說道:“知道你家二爺回來,也不早點到我這兒!”
賈母本是打趣兒的話,但是聽在鳳姐兒的婆婆邢夫人的耳中卻是別樣的刺耳。邢夫人是繼室,家底有單薄,原本以為嫁到賈府能享富貴,豈知自家的老爺是個混人,只知道找小老婆,邢夫人一心想要討好賈母,接管家業,可是王夫人橫在那裡,愣是讓自己沒有插手的餘地,要知道,管家這檔子事兒,那裡面的油水可多著呢。
現如今賈璉又娶了王氏的內侄女,這兩口子竟一門心思跟了二房過活,真真是氣死人。
邢夫人一向看不上王熙鳳討好賈母,巴結王氏的嘴臉,所以聽了賈母逗趣兒的話,眼睛趁沒人注意她,狠狠的瞪了王熙鳳兩眼。
賈母問著站在當間兒的賈璉:“現在人也到齊了,你就說說這回去揚州的事兒,到底是怎麼弄的?林家怎麼就出了這麼個小子?你上次寫的信也不說明白,感情是誰著急等著你下餃子呢?”
賈璉聽了賈母的訓斥連忙告罪:“都是孫兒魯莽,沒能說明白。這林家的少爺叫致遠,是姑父親哥哥的嫡子,林家大伯因為是庶出,很不得林家老太太的喜歡,鬧過不少的口角,分家後便疏遠了。”賈璉拿眼去瞄老太太,又想起冉娘說的話,便決定給這個林致遠多說點好話,“這位林家表弟儀表堂堂,年輕有為,是個難得的人物。”
王熙鳳在一邊聽了賈璉這樣稱讚林家少爺,心裡著急,暗怪罪這人,難道沒看見二太太的臉色?本來就沒收到什麼錢,他回來又是這樣誇讚人家,二太太豈能高興?
賈璉彷彿沒見到妻子示意的眼神似的,繼續說道:“林表弟對姑娘極好,姑父臨終前叫了林家族中的長者並東平侯,揚州知府,江淮節度使大人還有孫兒,在榻前交代了後事。”
他又從袖中掏出一個細長的小扁匣,鴛鴦上前接了過來。“這是姑父讓孫兒帶回來的,說是今後不能在給老祖宗盡孝,這是孝敬老祖宗的心意,裡面一共是一萬七千兩的銀票。一萬五千兩是給老太太的,兩千兩是給兩位太太的心意,匣子裡還有姑娘給老祖宗的一封書信。”
別人且不說,只是單邢夫人聽到自己能得一千兩,早就高興的臉上開了花兒。
倒不是邢夫人沒見過市面,而是他們大房裡有了錢一向是管在賈赦的手中,邢夫人平時就靠那二十兩的月錢,又時常剋扣一下不得寵姨娘們的月例,倒也過得下去。
現如今,這林家姑老爺指明是給自己的一千兩,邢夫人哪能不高興?
賈母“嗯”了一聲,也未開啟盒子,說道:“一會兒走的時候把這錢給大太太、二太太拿去。”
王夫人哪裡看得上這種小錢,她要的是林家百十來萬的家財,現如今難道就成了這一千兩了?真是氣死人。
賈母又看看賈璉,這璉兒去揚州的一段時間怎麼還養白了?養胖了?哼,準是沒幹什麼好事。
只是現在木已成舟,難道還要派人去蘇州跟林家的小子爭奪家產?不不不,他們賈府的臉都會丟盡的,而且,人家是正經的林氏子弟,又憑什麼把錢給他們?
唉,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
算了。
賈母穩了穩心神,說道:“璉兒也累了,今兒就散了吧,回去和你媳婦好好說說話,她一直惦念著你呢!鴛鴦,”旁邊的鴛鴦連忙應聲。“你從匣子裡再拿出一千兩給鳳哥兒,他們兩口子也出了不少的力,璉兒大老遠的去了,也算是歷練歷練。”
眾人分了錢財,退出了賈母的上房。
王熙鳳和賈璉、平兒三人回到自家,屏退了左右,只剩下夫妻倆,鳳姐兒笑道:“你說實話,是不是收了林家少爺的什麼好處?”
賈璉當然不肯承認。
“我還不清楚你?沒有得好處你能給林家的少爺說好話?少在這裡糊弄我。”王熙鳳到底和賈璉是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