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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當即沉下了臉,冷笑兩聲:“寶姐姐這話好不客氣,我哥哥才說了什麼,不過是兩句大實話,難道二太太厥過去就是他的差錯了,我看寶姐姐是存心叫我們先背上了這個罪責。”
薛寶釵一僵,委委屈屈的看向眾人:“我都是好心,怕林妹妹多想,不料反倒是做了惡人,我何嘗就有那樣的歹毒心思,只是太太確確實實是聽了林表哥的話才暈過去的,我可憐的姨母……”
薛寶琴因薛蝌的事兒,一直對寶釵母女有怨憤,所以這會兒並不幫腔,甚至當做沒聽見似的將頭扭在了一邊。
薛寶釵眼中閃過一絲毒怨,繼而可憐巴巴的看向探春。
作為二太太的庶女,探春早就哭紅了眼,是眾位姐妹中最傷心的一個。
“你們這時候還爭吵這些有什麼用,最最要緊的是我們太太安然無恙。”探春低吼了兩聲,不滿的情緒噴薄而出。
黛玉看到三妹妹這個樣子,多多少少有些不安。她們剛在廂房聽到吵嚷的時候還不知道是何變故,等琥珀慌慌張張來找寶玉,開口第一句就是:表少爺將二太太氣死過去了。黛玉聽罷,腦海中千百個念頭一閃而過。她自然不信二太太會被哥哥幾句話氣倒,她只怕這個一向暗地裡使壞的王夫人會藉機發作,敗壞掉哥哥在朝野上下的好名譽。
此刻,屏風外的賈寶玉聽見裡面的吵嚷聲,大吼道:“還嫌不夠亂嘛,都給我閉嘴。太太要是有個好歹,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幾個小姑娘頓時噤若寒蟬,沒一個再出聲的。
老太醫緩緩的放下了手,側著身與賈母道:“老太君,不知道先前是哪位醫官為夫人掌脈?”
“原是王太醫,現在接手的是他的本家侄兒,江院使,我這二兒媳到底怎麼了,難道是氣急攻心?”
兒媳婦要真是被氣死,說出去絕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
“老太君,下官只能說,二太太的暈厥絕非是氣急攻心。”
江院使的話沒說完,賈寶玉就急匆匆的問道:“怎麼會,我們太太從不生病,平日裡又吃齋唸佛,怎麼會暈過去。”
江院使對賈寶玉的質疑只是淡淡一笑:“寶二爺怕是不知道,二太太一直在服用寒食散,初用時還不覺怎樣,只是時間越積越久,這才釀成大禍。”
賈寶玉懵懵懂懂的看向賈母:“老太太,什麼是寒食散?太太無緣無故怎麼會服用這樣的東西。”
賈母的臉黑的嚇人,只是當著江院使的面不好發作,只得耐著性子問道:“那以江院使來看,我們家太太可有治癒的良方?”
“這……”江院使覷著賈寶玉,有些不好明講。
賈母已然明白了幾分意思,知道老二家的這次怕是要凶多吉少。
賈母望著眼巴巴瞧的寶貝孫子,嘆道:“老太醫就不妨直說了吧。”
江院使並不怕賈家的權勢,說到底,他們是為皇家辦事的,來為賈家辦差也只是看在元妃的情面上。江院使倒也不客氣,只管講了大實話,也叫這寶二爺知道知道太醫院裡的本事:“那下官就容秉了,二太太的病怕是不能除了,醫治的好,多則能再有三五載的光景,醫治的不好,只怕……”
賈寶玉忙追問:“只怕什麼?”
“只怕也就是這幾日的功夫。”
賈寶玉只覺得天旋地轉,踉蹌了幾步,多虧鴛鴦手疾眼快,忙和琥珀扶住了他,兩個丫鬟帶著哭意道:“二爺珍重才是,太太吃齋唸佛,菩薩一般的人品,定能逢凶化吉。”
賈母叫人扶著已經半癱的寶玉靠在椅子上,轉頭試探的問:“老太醫有幾分醫治的把握。”
“說來慚愧,下官對此病症並無接觸,老太君也知道,前朝有多少位國主都是死在寒食散之下的,下官無能為力。”江院使趕在賈母發飆之前忙道,“不過,太醫院裡倒是有位宋太醫精通此道,老夫人不妨去試試。”
江院使擺明了不想和賈家牽連太多,匆匆交代了幾句,甚至不等王夫人醒來便腳下抹油,開溜了。
一時間,外面候著的眾位老爺們紛紛派人進來問候,而邢夫人卻使勁兒憋著興奮勁,招呼來來往往探病的女眷們。
賈母被佔了臥房,只能去暖閣休息,賈家的幾位上的了檯面的老爺們靜悄悄的站在下面聽從吩咐。
賈母滿是褶皺的手背上佈滿了青灰色的血管,無論怎樣保養,卻始終透漏著死亡的氣息,這手一下有一下的拍打著自己的大腿,發出悶響。
“母親,這事兒是不是要告訴二弟?”賈赦試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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