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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卻也不再去老師那裡上課了。
“爾宜,若有一日,有那麼一個人出現,會讓你你惦著自己、卻又並不是完全惦著自己;念著他,卻又並不會滿心都是他……而他也是如此,那麼你大可以去同他戀愛一場。我會祝福你的。”靜漪輕聲說。
爾宜似懂非懂的,還是點了點頭,說:“七嫂,我心裡亂。”
靜漪拍拍她的後背,微笑。
“也許,白文謨只是選了個錯的時機。”她說。
爾宜沒有再說什麼,她也就不再說。來時助她度過路上漫漫時間的那本詩集,又被她拿了出來。她翻著……忽然,拿在手裡,有些發怔。
她已經很久沒有翻過這本書,只是記得自己的習慣,是看到哪裡,會把那條紅絲線擱在哪裡的。此時紅絲線放在扉頁處,而她,是從來不會這麼做的……她想起那一天,這本詩集就被陶驤放在手邊。
她握了書。
皮面光滑,她更握緊了些,心裡就有些煩。
從來心煩的時候,讀這本詩集就會讓她平靜下來,此時卻不想去翻開。
爾宜睡著了,靠著她。她直待爾宜轉向另一邊,才起身。放在膝上的詩集落在地上,她欲彎身撿起,恰巧經過的人早她一步,說:“請讓我效勞。”
靜漪站著,果然那人將詩集還給她。
她說:“謝謝,逄先生。”
逄敦煌笑眉笑眼的,見她認出自己,便說:“為什麼每次在你面前都沒法兒裝神弄鬼?”
靜漪微笑道:“這是因為逄先生本是磊落君子,在我面前並沒有刻意隱瞞而已。”
“少奶奶。”圖虎翼原本是坐在後排,此時已經過來。
靜漪讓他回去。
圖虎翼看了逄敦煌。
逄敦煌笑道:“圖副官,請這邊。”
圖虎翼看向靜漪,靜漪微笑。他果然大喇喇地過來先坐了,倒是坐在了秋薇身旁。
靜漪明白他這是職責所在,正好旁邊有空位,她請逄敦煌一坐。逄敦煌也不拘禮,在她對面的座位上坐了,看看看她,問道:“恕我冒昧,十小姐看上去氣色不太好。是不是在病中?”
靜漪搖頭,說:“只是旅途勞累。”
“那是我多慮了。”逄敦煌微笑。
靜漪知道他顯然並不相信她的託詞,不過既然這麼順水推舟了,她也就鬆了口氣。想起來,她說:“那天,多謝你。”
逄敦煌眉一挑,大眼睛裡流露出笑意,說:“後來想想,那件事我辦的實在愚蠢,其實沒有我,你也不會有危險的。反而是我著急,暴露了行蹤。”
“他們為難你了?”靜漪問。她能理解本能的反應。所以難免對逄敦煌有種尊敬。
“就對待一個土匪頭子來說,並不算為難。而且陶參謀長不是酷吏,還要濫用刑拘的。這不是他的做派。你看我現在完好無損,也就知道了。”逄敦煌言談間儘量輕鬆。程靜漪望著他的眼中,諸多審視的意味。他想這大概不僅僅因為他的身份,她想確定的還有更多。想到這步,他就要笑出來,“我是土匪,十小姐。跟我沾上點聯絡,恐怕對你不是好事。那天是我失策,該向你道歉才是。”
靜漪聽著逄敦煌提起陶驤,用的是陶參謀長這個稱呼,未免有些覺得陌生。
“我彷彿說過,你也不是尋常的土匪?”她說。
“土匪就是土匪,哪裡有什麼區別。”逄敦煌微笑著回答。
他坐在那裡,神態中竟顯出些沉靜來。
靜漪看了他,想到那些為他奔走的人,大約有不少,是他當年在東瀛時結交的師友。他們這一代留學東洋的人,是有人在那裡結下真友誼的。
“逄先生若是尋常土匪,恐怕倒好說了。就是如今這樣子,滿懷抱負,壯志未酬,既不見容於官,長久下去,恐怕也很難見容於匪。逄先生終於還是得找一條合適的路,給自己走。”靜漪輕聲說。
逄敦煌大眼睛極亮。
靜漪說這些話,是冒著不小風險的。逄敦煌脾性,她本就不瞭解。不過她直覺,逄敦煌不會真的生氣。
“眼下沒有這個打算。”逄敦煌含著笑,道。
“從前他們靠販賣煙土、打劫官商,甚至走私軍火度日,如今煙土你算是棄了,打劫你又不肯,走私軍火……西北軍把控這麼嚴,還能做的下去?”靜漪問。
“把控再嚴,也不是鐵桶一隻。”逄敦煌忽然笑的厲害。
靜漪頓了頓,說:“可不是麼,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