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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寫信呢,秋薇問:“小姐手傷成那樣,寫什麼信呢,不疼嗎?”
她聞著湯藥的味道,說:“我不吃這個。”
秋薇小聲說:“都是大補的……”
她抬眼一瞅秋薇。
秋薇吐吐舌尖,說:“張媽厲害著呢。”
靜漪將寫給嫡母的信摺好。手確實疼,還腫高了。秋薇在一邊歪著頭看她另起筆,說:“太太總說小姐寫家信就是那幾件事。說自己很好,彙報在學校的成績,然後就會問她有沒有按時吃藥。”
靜漪瞅著信紙上的內容。當真是這些。她便提筆又加了幾句,說這裡雖然天氣寒冷,卻並沒有北平冬天那樣大的風。於是雪下起來都是靜靜地往下落,極美。難怪李白詩裡會有“大漠孤煙直”的句子。她盼著有一日母親能來這裡看看這樣奇特的景色……寫到落款“不孝女靜漪叩首”時,她莫名的鼻子酸了下。
秋薇見她傷心,反而不敢勸。
“剛剛在下面幹什麼?”靜漪問。
“夫人讓把派給各房過年的東西又送過來一些。張媽她們忙不過來,我去幫忙了。”秋薇說。
“嗯。”靜漪點頭。
“花燈也有。張媽說這是春節的,等上元節,燈更多更好看呢。城裡上元燈會也好的很。”秋薇說著說著高興起來。眨眼望著靜漪。
靜怡慢慢地說:“你當這是在咱們家呢,會專門讓你們休工去看花燈?”
“張媽說陶家是沒這規矩。”秋薇嘆口氣。扭著手帕。
“若是出門瞧戲,倒是順道可以看看花燈的。”靜漪說。
“真的?”秋薇聽說出門玩,立刻就高興了。“什麼時候呢?”
“瞧你急的。還沒定。不過她們出門要是都不帶丫頭,我可也不能帶著你。”靜漪逗著秋薇。見她撅了嘴,笑了。眼見著手邊這碗補藥已經涼透了,她略皺了下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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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似真似幻的沙 (十一)
秋薇機靈地說:“我拿下去。”
靜漪說:“小心些。”
秋薇出去了。
靜漪繼續寫她的家信。秋薇要怎麼處理那碗藥,她不想過問。
她把寫好的幾封信都封上。放在信匣子裡。看到一邊放置的給陶驤預備的信箋信封,想了想還是放在那裡媲。
小書房裡坐久了有些冷,時候不早,她預備這就下去休息了。
經過窗邊時卻發現外面下雪了丫。
也不知這雪下了多久了,窗沿上已經落了有一指來厚的雪。
靜漪把窗推開,捧了一把雪在手中,很快就化了。手一動,又疼。
她對著光看了看自己的手。
奇怪,也不至於傷筋動骨,怎麼就這麼疼呢?
彷彿聽見狗叫,接著便有說話聲,應該是岑高英他們離開。她探身看了看,果然有幾個穿著灰色軍大衣的英武男子正從院中走過,走在最後的就是岑高英。還有幾個人影慢慢地在樓下晃著,看不到全部……她縮回來,將窗子關了。
忽聽到有人問:“在看什麼?”
她忙轉過身來,陶驤正站在書房門口呢。手裡拿著一個小瓷瓶,走過來放在書桌上。
“過來。”他說。
靜漪站著沒動。
陶驤看她一眼,將瓷瓶開啟了。
一股刺鼻的藥油味道衝進鼻子裡,靜漪打了個噴嚏。
陶驤也不說什麼,將靜漪的右手拉過來,看了看,拿起藥油來就給她倒在傷處。他手大,給她搓著手,就像她今天給白獅上藥那樣。
藥油沾在面板上本來就有種灼熱感。陶驤下手勁兒又大,靜漪皺眉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抽手,一看,整個手背都紅了。
“好了。”她說,左手護著,“謝謝。”
陶驤說:“最好還是讓醫生來看看。”
靜漪起先不出聲,見他等著她回覆,就說:“我自己有數。讓醫生來,就都知道今兒出了什麼事兒了。”她自己按摩著手掌。每按摩一圈都疼的讓她皺眉。
“醫生不來,就都不知道了?”陶驤低了頭,將瓷瓶蓋上。“記得每天讓人幫你擦藥。”
靜漪心裡一動。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答應了下。
陶驤看到桌上的信匣,說:“下去用夜宵。”說著他把手裡的一樣東西放在了信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