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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紅絨布鑲嵌的大門兩邊,站著兩個穿著西服的漂亮的西崽守著。再看看別處,也是大門緊閉,同樣有兩個西崽守門——剛剛同她們一起下來的幾個洋人,走進走廊盡頭的那扇門。門一開一合之間,也還是安靜的,聽不見一點人聲。
這和靜漪印象中嘈雜的賭場完全不一樣。
更像是私宅裡的聚會。
可就像她家裡,偶爾父親招待朋友,打牌的到高興時,也不會太安靜……也許這就是中西不同。
無垢站下,招手叫過來一個西崽。
“密斯趙,晚上好。”這個西崽也認識她。
無垢問:“汪南蓀先生來了沒有?在哪間房內?”
西崽笑著說謝謝,然後說:“對不起,密斯趙,汪先生今天沒來。”
無垢笑了笑。她開啟手袋,從裡面抽出一張鈔票來,當著西崽的面疊了一下,塞給他,說:“煩你替我挨間房找一找。汪先生家裡有急事找他回去……我在這裡等。”
無垢指了指面前這扇門。
“好的,密斯趙。”那西崽點頭,將房門一推,請無垢和靜漪裡面去。
“走,咱們趁這會兒,進去玩兒一把。”無垢拉靜漪走進去。
靜漪只好跟著進去。
屋內一張寬大的鋪著薄薄的紅毯的桌子,桌邊零星的坐著幾個客人。見她們進來,也不在意,繼續專注在臺面上。桌子裡面有位西裝少年,請她們坐下來。
無垢讓靜漪坐在她身邊,低聲的給她解釋,這位少年是荷官,他管著做什麼、牌是怎樣的……靜漪也曾聽說過這種西式的玩兒法,雖沒有親眼看到,但無垢解釋的簡單清晰,她很快便領會,只是低聲的說:“這有什麼趣兒啊……”說著轉頭看看屋內的陳設。雖說裡面仍是和這大飯店一脈相承的金碧輝煌,屋內的西式傢俱卻是考究的很,尤其小廳裡的那對洋涇浜英語裡的“悌怕哀”(tea-table),雖是酸枝木的料,樣子卻是西式的,小巧而又具異域風情,十分好看。
“小賭怡情嘛。”無垢說,見靜漪反而對屋子裡的陳設更有興趣,笑笑。她掂著面前的銀色籌碼,臉蛋兒漸漸沉下來,“不過汪南蓀恐怕不是這麼斯文的賭法兒。在這兒,是賭的多大的都有。”
“嗯。”靜漪點頭。她才剛剛聽九哥當笑話兒跟她說給她解悶的。說關外的一名將領前陣子來北平洽談事務,此人素來好賭,父親讓人陪他玩了幾把。他竟是豪賭的性子,一晚上輸掉了三四十萬。父親要給他把賭賬抹掉,他卻也不願意就這麼欠人賬,將自己在城西的一棟宅子作價十萬給了父親……靜漪聽到的時候只覺得荒唐。幾十萬的銀錢,就那麼在嘩嘩響的骰子起落之間易主了。不知道剩下的那部分,那人要怎麼償還?或者說交換,是鐵路修築權、還是採礦權?
靜漪只覺得厭倦。
但看著九哥的樣子,似乎已經開始樂在其中……
她這麼想著,頓時更覺得索然無味。幸好只過了一會兒,那西崽進來,在無垢耳邊低語,無垢點了點頭,西崽退下了。
無垢將面前的籌碼都推出去,說了句“跟。”
“找到了嗎?”靜漪問。
無垢說:“剛剛才帶著他的相好來,在上面舞廳跳舞呢。”
“那咱們上去?”靜漪就要起來。
“他們沒那麼快走,待我玩完這一把。”無垢說。
靜漪只好坐著。
荷官將牌發過來,無垢還沒開牌,靜漪就將她面前所有的籌碼都推了出去,說:“跟。”
“咦?”無垢笑了。
靜漪低聲說:“開牌,這把你贏定了。”
“你又知道?”無垢拿起牌來。自己先看一眼,又給靜漪看。
“這兩把下來,就只有那個俄?國人還在跟進,可是他的牌,要是我沒算錯的話,需要是個艾斯才能贏你。而你只要是個Jack就穩贏。你看,你是艾斯。”靜漪說。
無垢將牌翻過來,放在臺上。
荷官請俄?國人開牌,俄?國人是個梅花K。
俄?國人笑著聳肩。
無垢也笑著站起來,看了靜漪一眼,說:“你竟悄沒聲兒的把賭局摸透了。”
“這有什麼可難的。在我看來,麻將牌才難。”靜漪拉著無垢就走,“快點,做正事要緊。”
荷官在請無垢留步。
滿桌子的籌碼,堆在那裡。
無垢交待讓剛剛那個西崽替她收了,說回頭來拿,兩人便乘電梯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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