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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似的,沒有行差踏錯一絲一毫,顯得無比成熟鎮定。這就越發讓她心裡不是滋味。輪到她,靜漪磕過頭之後,母女倆相對,眼淚都是強忍著的。她沒有說話,該說的都早已說過了。她仔細的再看看女兒,又看看陶驤,對陶驤本應該說句場面話,她卻沒有說,只是對他點了點頭。
“來了。”喬媽在一旁提醒。
宛帔心一提,看看靜漪。
外面的女眷聲音高高低低的,顯然是見陶驤來了,在同他說話,都喜氣洋洋的。
宛帔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握了握靜漪的手,站起來。
靜漪從大紅蓋頭下看著母親那水紅色的裙子飄然一動,黑色的高幫繡花鞋的鞋尖便消失在裙下,但是距離她並不遠。她抬起頭來,隔著紅蓋頭,亮著電燈的位置,被紅蓋頭的紋理遮著,透進光來,讓她能隱隱約約地看到母親的輪廓。
她也沒有說話。
早就被叮囑,在蓋頭被掀起來之前,她是不能開口說話的。
沉甸甸的滿頭金飾,也沒有這塊紅綢布重似的,她的頸子都被壓的要動彈不得了。
她伸手出去。
左手上戴著一枚金戒指,是白天陶驤給她套在無名指上的。有點松,才不到一日,她已經甩脫了兩回。
宛帔又握了握靜漪的手,說:“漪兒,娘先回了。”
靜漪點了點頭。
她似乎是恢復了鎮靜,雙手再次交握著置於膝上。
宛帔對喬媽和秋薇眼神示意,開門出去了。
女眷們已經走了大半,剩下的都是自家人。見她出來,都望著她微笑,眼神溫和。
陪著陶驤過來的除了他的親隨還有兩個朋友,見不少女眷在此,沒有進來,只是在新房外站了站,也就告辭走了,留陶驤獨自在這裡,被一行女眷調侃。他今日是新姑爺,調侃他的多數是長輩,他始終微笑應對,並不見惱。
杜氏看了一會兒,笑著對陶驤道:“照道理今兒晚上我們這些孃家人是不該在這兒的。可是你們新婚夜,熱鬧些好。”
陶驤稱是。
宛帔同程方雲在一處,此時程方雲低聲道:“單看這會子的模樣,這倒是稱得上是一名乘龍快婿,涵養真好的很。連我們家的女婿們在內,並程家這些個,都退了一射之地。”
“姑媽您可是偏心眼兒了。可見您是疼小十多些,如今又要疼十姑爺多些了?”大小姐之畋在一旁聽了,回頭笑道。
程方雲笑著說:“可不是?大姑爺呢?怎麼都不來?有人鬧鬧洞房就好了。”
之畋看看外面,笑著問道:“牧之,怎麼段二爺都沒來?他可嚷嚷了一天了。”
陶驤也微笑,道:“段二哥高了,旁人都說乏了。留著讓我們回去享受高階別的鬧洞房呢。”
第八章 如玉如晶的雪 (八)
大家見他如此說,也便罷了,獨三太太聽了卻笑道:“想必是新姑爺心疼新娘子,不讓人來鬧騰了?太太,二太太,咱們還是別打擾新人了。時候不早,他們也該歇著了。明兒後兒還有兩天的事,這幾日都夠他們折騰的。”
杜氏點頭,讓宛帔她們走在前面,等出了房門,對送她們出來的陶驤擺手制止。
陶驤一定要遠送,她笑著說:“哎,聽大人話,快回去。”
陶驤這才留步,交待圖虎翼和馬行健送送。
杜氏也說不必,倒又囑咐了陶驤幾句,才走。
馬圖二位遵命將女眷們一直送出去了,陶驤在房門外站了好一會兒。
笑語聲漸漸的遠了。
外面極冷,呵氣成冰。
今天真是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
禮服偏偏又都單薄些,把他也凍了個瓷實,穿著靴子從外面走到這兒來,他的腳都凍疼了。幸好預備的齊全,裘皮大衣披著,能夠抵禦嚴寒。
“還在這兒站著幹嘛,還不快進去?”送客回來的許雅媚一進院門見小叔子仍站在外面,忙催促他進去。
“二嫂也回去。”陶驤說媲。
雅媚站下,撥出來的氣都成了白色的,伸手就推陶驤,說:“連我都要打發了?那可不成!我得進去看著你們喝了交杯酒再走。”
陶驤無奈轉身。
雅媚在他身後把門一關,交握著手,說:“今兒晚上可真冷的狠了。”
裡面喬媽開了房門,叫了聲“姑爺”、“二少奶奶”。
靜漪聽到雅媚的笑聲,說:“時候不早,喬媽媽,讓新郎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