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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走過夕陽廣場,他感覺到,大腦開始恢復對四肢的支配,腳步沒有停下來,繼續跟著心中指引的方向走去,右手在口袋裡掏出一根菸,緩緩的點燃,卻只是拿在手裡,並不放進嘴裡抽。
那種感覺,在抵達一個無人的院子時消失了。
在當時,煙雲的舊城改造還沒有大肆的橫行,城市還沒有被一些無知到極點的所謂城市規劃專家和狗屁企業家搞得一團糟。許許多多破舊的院落即使無人,也還在城市的角落裡苟延殘喘。林小渣始終認為,就算是一座不能遮風避雨的土方,也比開發商蓋起來的幾十層規範住宅強上百倍千倍。
他此時站在這一片荒蕪的院子裡,冥冥之中,自有一股未知的氣流,在提醒他茫然的心。這個院子不大,有一口水井,一棵石榴樹,一口水缸,兩三個斷了腿的馬紮,灰塵積的很厚,腳踩上去,會出現一個深深的鞋印。
林小渣環顧著院子,在通往屋內的綠漆木門上敲了兩下,沉聲問道:“有人麼?有沒有人?”
沒有回答,聲音像是一塊石頭掉進了汪洋大海,沒有捲起任何一朵浪花。
林小渣深吸了兩口氣,一腳把門踹開,一個箭步衝了進去,右腳踏入屋內的第一步,他就做好了迎戰的準備,全身的肌肉都緊繃在一起,隨時發出致命的一擊。
可,屋子裡空蕩蕩的,不要說沒有人,連傢俱也沒有。
他小心翼翼的走進去,警惕著周邊的每一個方位,屋裡有一股潮溼的黴味,嗆得他連連咳嗽,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進來過了。地上的灰塵和屋頂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同時證明了他的猜測。
這是一座四間屋子的平房,外加一個洗手間,一個廚房,一個院子,空無一人,地上只有幾個髒兮兮的紙箱子。
他巡視了一圈,一無所獲,內心卻更加不安起來。如果這裡會出現一個實力超群的殺手,對著他連開五槍或者猛劈十七八刀,他都不會有這麼大的不安。
那畢竟說明這只是敵人的一個圈套,之前發生的一切,只是敵人想要殺死他而採取的一個手段,如果是這樣,林小渣就不會有太多的(炫)畏(書)懼(網)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重生一次的人,死過一次的人,還有什麼好(炫)畏(書)懼(網)?
可現在這種異乎尋常的安靜,卻在刺激著他的神經,葉琳的事情給了他極度沉重的打擊,雖然表面上看來,他已經從事件中抽身而退,恢復了往日的風采,但其實,內心深處,他仍然在為葉琳的死而愧疚,而心如刀割。
不然,為什麼半夜醒來,枕頭上的枕巾會被淚水打溼。
不然,為什麼夜半總是失眠,躲在陽臺上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不然,心為什麼會一陣一陣的刺痛。
這件事,會和葉琳有關麼。不知怎地,他的心裡隱隱盼著會是如此,至少,這意味著葉琳沒有被灰飛煙滅,他在這個世界的某個角落裡,仍然堅強地存在著。
林小渣收起了內心的感慨,自欺欺人,並不是件好玩的事。
他摸出手機,給劉光北打了個電話,告訴了他自己所在的位置,讓他抓緊和米勒等人趕過來。
劉光北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連忙召集了上百名兄弟,抄著傢伙,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一看林小渣獨自一人待在一小破屋裡抽著煙發呆,沒好氣的說:“小渣,你犯病我可以理解,但不要每次犯病都搞的沸沸揚揚的吧。”
“去。”林小渣白了他一眼,道:“馬上給我查查這棟房子以前的主人。要快,沒有時間拖沓。”
“不是,你這又是發的哪門子瘋啊,小渣你要再這樣我只得通知飛哥送你進精神病院了。”
劉光北一副大義滅親的德性,看得眾人心中一凜。
林小渣暴跳如雷:“你他媽的才神經病,我草你媽劉光北,你抓緊叫人給我查,不然老子活不成拉著你一起死,草你媽的唧唧歪歪,還不快去!”
林小渣雖對劉光北有知遇之恩,卻從來都是以長輩對待,嘴上叫北哥,其實當作和父親一輩的人,很是恭敬,開玩笑的時候,也很少像和趙志強一樣沒大沒小,罵爹罵娘。這次指著鼻子一通臭罵,乃前所未有之事。劉光北傻了半天,灰溜溜的帶著手下人去查了,再也不敢廢話半句。
米勒把手搭在他肩膀上,林小渣一把拍掉,心情煩躁的說:“你們幫我看看,這屋子,這院子,有什麼可疑的地方。我心亂如麻,靠你們了。”
猴子正要說話,凌莎打了他一下,道:“好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