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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蕭子裴用力地推開了言芷,言芷猝不及防,後退了幾步,愕然看著他:“你……你怎麼了?”
“言芷!言非默!你這個騙子!“蕭子裴大吼,“你走,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他轉身走了幾步,腿一軟,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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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裴真的生氣了。
從日松崗回漠北城的路上,言芷數次想要策馬騎到他身邊向他解釋,卻被他的親衛營攔在了外面,蕭子裴被近千名士兵圍在中間,只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便往前疾馳,再也沒有回過頭來。
言芷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遠不近地輟在隊伍的後面。到了一個三岔路口,隱隱看見兩個人從西都方向飛馳而來,走近了才看見是聽雲和曉風。
兩個人一看見言芷一身血淋淋的樣子,嚇得魂飛魄散,言芷再三宣告自己安然無恙,這才讓她們定下心來。
曉風看了看前面的隊伍,納悶地問:“蕭將軍在前面?怎麼不等你啊?”
言芷默不作聲地往前騎了幾步,悶悶不樂地說:“唉,我把他狠狠地得罪了,他不理我了。”
聽雲盯著言芷看了半天,眼圈都紅了,狠狠地說:“姑娘,你這樣孤身赴險,置我們於何地?別說是將軍,我也根本不想理你了!曉風,我們走!”說著,她傲然一昂頭,拍馬跟著隊伍走了。
言芷一個人灰溜溜地回到將軍府,把自己弄乾淨了,站在門口,翹首以盼蕭子裴回來,直等到天色發白,也沒見人影,她又困又乏,只好自己去睡了。
一覺醒來已經將近晌午,府裡靜悄悄的,她緩步踱了出去,僕役們各自在做自己的事情,收拾屋子、準備午膳、打掃庭院,曉風躲在藥房裡不知道在倒騰什麼,聽雲只會冷冷地盯著她,好像她犯了什麼大錯一樣,她只好訕訕地走到院子裡。
蕭淺在院子裡拿著自己這個月的月錢在數,把銅板敲得叮咚響,快活得很。一看見言芷,他高興地說:“言姑娘,今兒個大喜啊,西涼軍議和的使臣來了,這裡的戰事馬上就要結束了。”
言芷心裡一動,問:“子裴還在中軍府衙?”
“是啊,公子他捎了信回來,說著這幾日都要住在府衙裡,不回來了。”
“什麼?”言芷失聲說,頓時心裡發了愁:子裴這是要氣到什麼時候啊?忽然她靈機一動,輕輕呻吟了一聲。
蕭淺頓時盯著她,上下打量了幾下,不安地問:“姑娘,你有什麼不舒服嗎?要是公子回來了,看到你少了一根毫毛,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我的手,昨晚有些傷著了。”言芷皺著眉頭,一臉忍痛的模樣。
“哎呦,言姑娘,你快坐下來,別動,我趕緊去告訴公子,”蕭淺頓時緊張了起來,絮絮叨叨地埋怨起來,“姑娘你昨晚是去哪裡了,公子看到你留的信,臉都比你的信紙還白,我看他差點沒暈過去,姑娘你就別折騰了,我家公子就這麼一條命,再折騰就沒了……”
言芷心中愧然,手臂上昨天被那幾個人劃了一刀,其實不妨事,她不想讓蕭子裴再揪心,於是趕緊叫住想要飛奔去報信的蕭淺,笑著說:“你不必去了,我自己去找子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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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軍府衙面前站著一排整齊計程車兵,陣仗威嚴,遠遠地圍著好多百姓還未散去,三三兩兩地在議論什麼。
“總算盼到這一天了,再也不用打仗了。”
“是啊,那些西涼人太可惡了,打了敗仗還這麼囂張,今天總算被蕭將軍狠狠地收拾了一頓。”
“照我說,直接打到他們的皇宮裡,把西涼滅國了才好!”
“傻啊!西涼那破地方,滅了他們還要派兵駐紮,還得每天隄防它復國,朝廷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嘛!這樣最好。”
人群頓時爭論起來,末了有人總結說:“不管怎樣,我們老百姓就是盼著不要再打仗,太太平平才是好啊!”
大家都附和起來,飽經戰爭摧殘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期盼。
言芷想了想,問:“怎麼,西涼的議和使臣剛剛進去?”
一個年輕人笑著說:“進去好一會兒了,一開始蕭將軍把他們晾在府衙前好一會兒,有個西涼人還蠻橫地說我們大衍不懂禮節,嚷嚷了半天,結果蕭將軍站在府衙門口,二話不說一箭射掉了他的頭盔,說了一句話,頓時沒人吭聲了。”
“說了什麼?”言芷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