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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是恨他入骨,他想問,他想知道,可他知道他沒有資格,開口,不會得到他想要知道答案,只會自取其辱。
“不必了。”龍譽看著林龍艱難卻高興地忙活,心裡百般雜陳,不知是何滋味,冷冷拒絕了,“林大將軍不必忙了,有什麼事情直說吧,我還要趕著回苗疆,以免苗疆真正毀中原人手中。”
她沒有時間這兒耽擱,她也不想再多見林龍一眼,因為從方才見到他第一眼開始,她心就感覺有大石重重壓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難受得緊。
她是恨他,可是看到此時此刻此模此樣他,她竟有些恨不起來,她厭惡這種感覺,所以她想離開。
林龍正握起茶壺手微微一抖,不捨地將茶壺放回了原位,端坐木輪椅上,而後向龍譽深深一躬身。
龍譽怔仲,微微蹙眉。
“請姑娘能離開之時,帶黑泥一道走,當是林某求姑娘了。”林龍沒有抬頭,沙啞著嗓音道。
“你我非親非故,甚或可以稱之為敵,我憑何要答應你請求。”不知道為何這個她該恨之入骨男人,和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樣,那個險些將苗疆毀了男人,應當是一個兇殘可憎惡人,而不是應該這種一個風燭殘年般老人,可無論他可恨還是可憎,都將與她再無絲毫關係,“理由。”
“黑泥是個好孩子,我只是想他遠離中原是非而已,他不適合生活中原,他適合苗疆。”林龍慢慢抬起頭,渾沌黯淡眼眸似乎又濁了幾分,空洞地望著龍譽,“因為他是苗疆孩子。”
龍譽定定看了林龍片刻,搖頭:“他不會跟我走。”
她看得出,那個孩子雖然年少單純,卻敬他愛他如兄如父,又怎麼會這後時刻棄他而跟她走。
“我已經告訴過他,我活不過今日,讓他到苗疆去,否則就是不遵師命,黑泥一向聽我話,所以,他會跟姑娘走。”林龍平靜說著,“黑泥雖口不能言,卻心如明鏡,他知曉如何生存,姑娘只需將他帶到苗疆即可,其他,皆無需姑娘操勞。”
龍譽冷硬地“嗯”了一聲,冷冰冰道一聲“後會無期”後轉身欲走,忽見林龍顫抖著手從懷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把裹著皮革匕首,心不由自主一抖,原地駐足。
林龍緩緩把皮革從匕首身上褪上,只見是一把狼骨匕,匕刃打磨得鋒利,微黃匕身散著古樸氣息,匕首柄上日月紋圖古老而神秘,刃意森森如兇狼舔血,只一眼,龍譽便識出這是苗疆之物。
“這是佑納送給我定情之物,我一直留著。”林龍指尖輕輕摩挲著匕背,眼神深情溫柔像撫摸愛人臉頰,忽然一滴渾濁淚自他眼角滑落,“替我告訴她,我罪孽這一世贖不完了,下一世再償。”
龍譽我這長木盒手有些微微顫抖,嚅了嚅嘴唇,想說話,終是閉著嘴沒有說出口。
“能否請姑娘送林某一程?”林龍握著匕首,遞向龍譽方向,久久,龍譽沒有反應,林龍也沒有放下手。
“算是請姑娘代佑納見證我後下場。”慢慢林龍連說話也變得艱難,喉結下猛跳黑點正慢慢往他喉結高坡移動,就他雙手變得完全僵硬再也握不穩匕首之時,龍譽上前握住了那把失去持握就要落下匕首,毫不猶豫轉腕,講匕首尖峰對準林龍心口。
可龍譽握著匕首手一直顫抖著,匕尖對著林龍心口始終沒有下手,她恨這個人,可此時讓她親手手刃他,她卻下不了手。
就龍譽內心掙扎著遲疑著時候,一雙冷硬粗糙大掌用力握住了她手,毫不猶豫地往前用力!
“咳——”林龍一口鮮血破口而出,落到他腿上厚氈上,迅速散開,侵入其中。
那把狼骨匕首,就準確無誤地沒入他心口,一朵血色奇葩正她胸口衣衫上無限綻放。
龍譽一時怔住了,手仍緊握著匕首手柄,指尖碰到林口,血色灼熱滾燙,令她想要鬆手,然林龍冰冷大掌卻緊緊包攏著她手,不僅讓她無法鬆手,反而用力,將那刺入他心口匕身齊根完全嵌進他心口,使得他心口又忍不住嘔出一口腥血。
這一次,那自他口中噴薄而出鮮血再也止不住,泊泊如泉湧,緊握著龍譽手如硬石轟然搭落腿上,再也抬不起來。
那他喉結處突突直跳黑影突地停頓,緊著跳動愈加猛烈,彷彿拼全力要突破喉結高坡往他喉上衝,牽動著他已然枯瘦身體劇烈顫抖著。
“你——”龍譽震驚過後慢慢鬆開手,卸下了所有冷冰,有些無措地盯著氣息慢慢變得微弱嘴角卻微微上揚林龍,心如被人掐了一把,又疼又酸。
她……親手殺了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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