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部分(第2/4 頁)
,不知道她是害了什麼病,時而清醒,時而瘋癲的,清醒的時候常幫一些富戶洗衣換幾個子兒,瘋癲的時候就像誰都不認識一般,又哭又笑的,有時餓極沒的東西吃她就偷東西,運氣好的,人家看著她可憐就放過她,運氣不好的,就像剛才那樣,捱打是經常的事,不過那些兇漢也是太缺德,那孩子不過就是拿了他們一張嬢了肉末的餅子,哎……”
“我也想幫幫那可憐的孩子,可我連自己都快顧不及,又怎還能顧得了別人,蒙舍現在多少人家不是如此……”老嫗愈說嘆氣愈甚,“那些個兇漢開了好幾家店子,不就一張餅子,上次也是為了一張餅子險些將那孩子打得斷氣,今天竟還想想上次那樣打她,哎……”
龍譽微微動容,“剛剛那個女子,懷裡護的東西只是一張餅子?”
不是什麼寶貝,而是一張餅子?一張餅子就值得她拿命來護!?竟是餓到連命都不要的地步!?
“可不是怎麼的,照我老婆子說,他們這些個人就是缺良心,何必跟一個瘋寡婦過不去,偏生那些個兇漢身後有人撐著腰,沒幾人敢得罪,都沒人救得了那孩子。”老嫗愈說愈感傷,本就佝僂的背也愈來愈佝僂,就像那可憐女子受的苦是因為她的罪過一般,使得龍譽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安慰她,老嫗依舊感傷,“可憐那孩子,要是自己一個人還好過些,偏生還帶著個丁點大的孩子,若不是為了那小娃子,那孩子只怕也不用受這等苦……”
龍譽更驚,“她還有娃娃!?”
“可不是,那個小娃子好像才兩歲多一點,可憐得緊。”
“那她的男人呢?”龍譽擰眉。
“哪裡有什麼男人,她來到我們這兒的時候就是自己一個人,還大著肚子,瘋瘋癲癲的,好在還識子,起初我們還擔心她會瘋癲得把孩子給掐死,不過好在是我們多心了,她倒是疼小娃疼得緊,哎,只是沒了男人的孤兒寡母,能活到幾時……”老嫗說著,用枯槁的手抹了一把渾濁的老淚。
龍譽的心猛然揪緊,再一次望向女子跛腳跑開的方向,復看一眼布幌飄搖的茶肆,繼而站起身,往女子離開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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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詔的茶肆不同於中原,也不同於苗疆,南詔的茶肆,是將一個大廳子用木板隔做數間,而每一個小隔間裡都有一個火塘,火塘呈方形向下凹陷,位於隔間的正中央,若有客人來,則是分作在方形火塘四周,如此佈局,只因南詔人喜飲烤茶。
所謂烤茶,是南詔人飲茶的一種方法,也是由來已久的茶俗。
此刻,燭淵坐在茶肆的嘴裡一道隔間,面北而坐在火塘旁,他的對面,則坐著一名白蠻裝束的年輕男子,店小二正將一個木架架到升了炭火的火塘上,繼而將烤茶用的茶具端上,一一在兩人身旁擺放好,向兩人深深一躬身,才無聲地退了下去。
“南詔烤茶,早有耳聞,也早就想嘗一嘗,如今有機會嚐到,還有二王子殿下作陪,真是榮幸至極。”燭淵拿起擺放在身邊半個巴掌大小的粗糙小砂罐,淡笑著將其放到了木架上,說著一口流利的南詔語。
“沒想到竟能在我蒙舍見到苗疆的大巫師,能與大巫師一飲我蒙舍烤茶,真乃是件值得高興的事。”誠節亦是淺淺笑著將自己那隻肚大口小的小砂罐放到木架上,“更沒想到大巫師對我蒙舍的烤茶如此瞭解,竟無需人教便知該怎麼做。”
“說來我也是個喜愛飲茶之人,若是連這都不知道的話,豈不是丟人 ?'…'”說話間,小小的砂罐被火塘裡的炭火煨熱,兩人一齊捻起盛放在小碟裡的茶葉,放入了被煨熱的小砂罐內,然後捏住砂罐口迅速抖動著砂罐,以簸盪偎烤罐中茶葉。
“南詔烤茶,最聞名的算是糊米罐罐香茶,而這糊米罐罐香茶極為講究,茶葉講究用哀牢無量山的曬青茶,泡茶的水也講究取無量山泉水,如今聞著茶香,若我沒有猜錯,應當是無量山的曬清茶,二殿下,不知我猜得可對?”燭淵淺笑著,似陶醉似的深吸一口從罐中飄逸出清幽的茶香。
“大巫師好見識,即是難得遇到大巫師這樣的貴人,若不是用最好的茶葉,又怎過得去這個面子?”誠節勾唇淺笑,“雖說這道糊米罐罐香茶常用於老丈人選婿,不過卻最得我喜愛,想必大巫師也不在意這麼些個名堂。”
“這是自然,這些有的沒的名堂,終究不過是人們自行定的,呀,茶葉已烤得焦黃了,該是衝開水了。”燭淵說著,眸中忽然跳躍出喜悅,像是眼裡只有面前的茶一般,連忙拿起放在身旁的小陶壺,將陶壺中的開水衝進了小砂罐中,只聽“磁”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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