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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兩遍的給店裡打電話,都是佔線,都說麻辣鴨貨裡都有能讓人上癮的東西,沈木星只覺得肚子裡的饞蟲又蠢蠢欲動了,索性就拿著鑰匙下了樓,親自去店裡吃。
出了冷清的大廈,深圳的夜色是那樣的繁華。
她住的地方,左面是永珍城,右面是幸福裡,馬路上經常會有赤橙黃綠青藍紫一排蘭博基尼的車隊招搖而過,lv和prada的玻璃樓高貴美豔。晚上有點冷,沈木星裹緊了身上的舊風衣,往髒亂偏僻的蔡屋圍方向走。
從君悅酒店的方向開過來一輛黑色保時捷,與她擦身而過,在她前方的位置停了下來。沈木星起初沒在意,後來忽然聽見車裡有人叫她的名字。
“木星。”
沈木星的腳步停住。
一雙皮鞋從車上伸出來,落到了地上,頗像是電影裡的特寫鏡頭。
後座下來的人正是嚴熙光。
保時捷沒有走,車裡坐著好幾個人。
沈木星張了張嘴,與他啞然對望。
嚴熙光沒有動,就站在車旁看著她。
沈木星大大方方的走過來,跟他簡單的打招呼,笑著說:“你的應酬很忙啊,這麼晚了還出來?”
嚴熙光看著她手裡攥著的五十塊錢,說:“你不也是?”
“我買夜宵啊。”
嚴熙光看了看這附近,說:“原來你住在這裡。”
“是啊,我住在幸福裡對面,幸福外。”她笑了笑。
“我想給你打電話,怕你已經睡著了。”
“哦幸虧你沒打,我電話放在宿舍了。”
嚴熙光沒有說話,轉身敲了敲車窗,俯身在對副駕駛上的人說“你們回去吧不用等我。”
沈木星見這架勢,是要跟她一起,莫名的感到排斥,她趕緊匆匆的說:“我要去買宵夜了,我們下次見面再聊哈!”
她說完,一點說話的機會都沒留給他,快步離開了。
黑色保時捷越過她開走了,而她也沒有聽到嚴熙光跟上來的腳步聲,那麼他也該是走了,沈木星想。
晚上十一點,蔡屋圍的巷子裡燈火通明。
這家叫做一心一味的鴨脖店裡,二十平米的店鋪裡坐滿了人,沈木星一進門就和店員抱怨為什麼訂餐沒有送,服務員依然是一副“我家就是好吃有種你別來”的態度,到最後也沒理論出個所以然來,最後灰溜溜的點了一份鴨鎖骨和綠豆沙。
她端著托盤剛一轉身,就看見門口那兩扇亮堂堂的自動門,為一個男人的到來,而緩緩開啟了。
看著嚴熙光走進來,沈木星有些驚訝。
她以為他走了。
他不會一直跟著她,到現在才跟上來的吧?
兩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好像說什麼都顯得很突兀。
關鍵是沈木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幹嘛。
她略有些不爽,一邊喝豆沙一邊委婉的說:
“其實現在國內人有些習慣也被外國佬同化了,尤其在深圳。比如。。。你想和一個人見面,是要提前約一下的。”
嚴熙光一直在看著她,身上帶著應酬過後酒精的味道,沉默一下,說:“對不起,我打擾到了你的私人生活。”
沈木星趕緊客氣的笑笑:“沒有沒有。”
兩個人一時無言。
後來她覺得尷尬,給他也點了一碗綠豆沙,他吃第一口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明顯太甜不合口,最後卻還是一點不剩吃完了。
沈木星也沒什麼胃口了,但又不想表現得太明顯,於是草草喝了幾口綠豆沙,就擦擦嘴,看看他:“我吃完了。”
嚴熙光就要掏錢包。
“這是快餐,單已經買過了。”沈木星提醒道。
他又把手放下了,去摸煙抽,沈木星指了指牆上禁菸的標識,他的煙已經在嘴上了,搖了搖頭表示不去管,很固執的把煙點上了。
兩扇自動門一開一合,沈木星從店裡出來,走在蔡屋圍裡。
深圳太像個表面光鮮內裡狼狽的年輕人了。
這座城市有各種各樣的地標性建築,美輪美奐,但現實中人們卻是時常生活在一條一條狹窄的樓縫之間,這些樓縫是數不清的“握手樓”的傑作。
特區剛剛建立之時,許多當地人緊握每一寸土地去蓋樓,然後坐地起價成了土豪,導致城市裡的居民樓之間形成了很狹窄的樓縫,潮溼髒亂,像是這座漂亮城市無法剔除的暗骨和汙血。
沈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