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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笑道,前輩有意引我前來,卻不現身相見,這是為何?
“漢軍傳你於校場點帥中勝過了劍神,可是真的?”冷冰冰的口吻毫不客氣,雖說的是中原話,可口音怪誕,非凝神細聽不知何言。“若是真的,我今日殺了你,豈非就是贏了他?”
一塊巨石猝爾撲至身前。簡森輕身一躍,便掠起丈餘。溼氣氤氳陰風撲來,當下不敢怠慢,全神貫注於冉冉而現的對手。黑衣人武藝超絕,罡氣罩體,全然無從近身。於空中錯身幾個回合,兩人對掌一擊,便同時後飛,各自急駐於地。
亦是一雙淡然的藍眸。招式身法與季米如出一轍,可功力顯然較其更上一層。舒莊主的內力剛勁沉渾,如紅日噴薄;而此人的內力陰柔詭譎,似冷月瀉注,二者竟不遑多讓。莫非此人就是那個大漠劍客糜伽?想到那個冷麵若霜的季少俠,不由自嘲一笑:若真是他師父,這架未打可就已經輸了。
“功夫確實不錯。”黑衣人輕咳幾聲,看似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你出征未罄,已失兵符,自是難逃罪咎。費氏江山既不容你,何不自起爐灶。”
“為將者未戰而失兵符確不可赦……只不過,晚輩斗膽一問,前輩費盡心思盜出的東西而今何在?”似坐似臥於巨石,閒適自在地翹起二郎腿,衝黑衣人揚了揚手中之物。月光濛昧不清,渾然片片覆地銀箔——那虎型白玉仿似已落於他手。
黑衣人當即下意識般伸手往衣襟裡摸,忽見對方內力灌掌,權將手中之物當作暗器擲向自己,立馬出手去奪。如此短短空隙,一條身影已躍至身前,不復糾纏稍觸便去。
簡森挑眉一笑,又揚了揚手——剛剛自對手懷裡摸出的虎符,這回可是當真不假!黑衣人目露怔然之色,低頭一看,竟發現自己緊攥於手的不過是半塊已經硬了的饃餅。兀自一聲冷笑,我大意了。
“前輩若無見教,晚輩這就告辭了。”篤然轉身,將一個毫無防範破綻百出的後背曝露敵前,朗聲笑道,“‘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太白一生作詩無數,唯此句最妙。”走得很慢,並沒使出那身天下莫敵的輕身功夫。
先前二人對掌,分明覺得此人的內功修為並不若己,但那似風行於水的散漫樣子竟叫人一時瞧不出深淺。黑衣人稍稍皺眉,俄而放聲大笑。兩足踏風,轉瞬隱逝天際。
倒非簡森故意使詐,他只知道再不轉身,額頭沁出的冷汗就要叫對方瞧破了。當日校場點帥,若非劍神念及二人故交有意讓招,元帥之位如何也落不到自己頭上。覺出對手行得遠了,亦不敢在原地滯留片刻,可毒發的疼楚已叫他站立不住。
“殿下?”見到簡森天近大亮才回了營,搖搖晃晃面色慘白,駐營兵士紛紛上前詢問。
“無事。”吐字得十分吃力。喉間泛起一股甜膩,怕主帥受傷動搖軍心,強將一口要噀出的血沫吞嚥回去。而後又怕觸發體內劇毒,更不敢運功療傷。待其自行恢復,如此便耽擱了十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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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疊股相擁、琴瑟交好正當興頭,粗砂糙石硌於肘下身下亦未有知覺。現在停罷下來,涼風吹散了荷爾蒙,痠疼之感便襲遍了全身。我們穿上長褲,光裸著上身,於一塊尚且平坦的石頭上並頭躺了一會兒。當真以天為蓋以地為席,返璞歸真,坦坦蕩蕩。
“你……真會成為駙馬?”
“我還琢磨為何少俠攢眉怒目出手即是殺招,原是醋勁大發。”笑罷,側頭吻了吻他。
溼漉漉的額髮貼上頭皮,雪凜紙白的臉綻出一抹豔煞的嫣紅。季米扭過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說,你一個月前便已至軍中,何以今日才現身。
“於你之前,已有人來探過了營。”見他面色動了動,又道,“他似乎……並不想止息干戈——我記得你曾說過,‘鬼嶺’天塹縱是樊涼百姓,也未必知道。”
皺眉半晌,他凝視著我的眼眸道,簡森,你若信我,便莫再問了。
略一點頭即不復多言,與他及肩靜靜相靠。只見黃沙比茵、穹天若洗,慢慢闔上眼睛,心道:若世間真有蓮華妙境,也不要去了。
“少俠這就去了?”馬步、倒立、站樁,打小練武之人時間自然掐算得準。季米穿起衣袍束上銀帶。見我方興未艾般賴地不起,突然出劍將我的上衣挑於空中。舉臂輕揮,片片破絮隨之飄飄而下。
“我勸你天黑後再回營。身為主帥,讓屬下瞧見這袒身露體的模樣可有失威儀。”輕輕聳眉,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自己不著片縷的上身,淤青、齒印與吻痕赫然遍佈,確鑿糟得可以。季米撣去黏於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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