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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說不出的感受,我只隱約知道,這裡的人,未必就真正隸屬於那個什麼狗屁縣令。
這裡只有幾個牢房,裡面都有人,讓我覺得荒謬的是,這裡面高至年過花甲的老人,低至黃口十歲的稚童,他們大多身上都佈滿了傷痕,奄奄一息,我看得怒火中燒,他孃的,這些人的人性呢這麼老的老人,這麼小的孩子,都在往牢裡抓?
這裡的牢房與牢房之間,是用及其簡陋的木頭隔開的,牢房裡面的人可以看清隔壁的情況,甚至可以伸手夠著隔壁人離開不遠的隔壁人。
那小孩說,再過一會兒就要吃午飯了,我見睡得那麼香,怕等會兒錯過了吃午飯的時間,所以才把我叫醒的。
這孩子一提起吃飯,眼睛立馬變得亮晶晶的,時不時瞅那牢門一眼,好像是真的餓著了,我看他頭髮散亂,身上的衣服也是髒兮兮的,上面甚至還有淡褐色的血痕,不難想像,他之前是經歷過多麼嚴酷的極刑,過的,又是多麼悽慘的日子。
果然,不久以後,一個挑著桶子的人從外面來了,他嘴巴不停地動著,嘰裡咕嚕好像在說些什麼,等他走近了我才聽清:“他孃的,又要老子來送給這些屁用沒有的臭犯人!看他們那樣,活生生像條等飯的狗似的……”
他媽的,這雜種說的是什麼話?就在我準備站起來把那人一腳踹個狗啃屎的時候,我旁邊的小孩又把我拉住了,意思很明顯,他不讓我去,我暗自咬牙,狠狠瞪著那個送飯的人,那人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對我輕蔑地笑了一聲,轉頭就走出了牢門。
他走後,那小孩子才告訴我,不要惹那些人,把他們得罪了,你以後上刑和吃飯都沒有好果子吃。
我點頭,靠在牆頭,看著那些人貪婪地扒著飯的樣子,自己也慢吞吞地吃了起來,我實在是不餓,等到隔壁家小孩吃完的時候,我才吃了一半,那小孩眼巴巴望著我還沒吃完的那半碗米飯,我就更吃不下去了。
“諾。”我別開臉,把那半碗飯端到那小孩眼前,那小孩眼睛立刻亮了,隔著木頭之間的間隙,一臉不敢相信似的看著我。
我最受不了別人這麼看我,對他吼道:“吃不吃啊!不吃我吃了啊!”
那小孩兒也不託遢,隔著木頭之間的間隙,就扒開了飯,我看他這副狼吞虎嚥的樣子,忽然想笑:“喂,小孩兒,你們平常都是怎麼過的啊”我問他。
那小孩揩了揩嘴,對我笑笑:“我們每天都要出去做事,什麼搬磚啊,拉車啊……我們都做,換過來這些飯,要是不做的話,連飯都沒有了。”
他又看了看我,“聽說你是烏將軍的親戚是吧……那他們肯定不會拿你怎麼樣……哎……”我對於他的說法心裡不是很舒服,這就叫做……有後臺?
“到了晚上許獄監來了就好了。”那小孩兒靠在牆上,自顧自地對我說道:“許獄監可好了!他每次來都會給我們帶肉呢!”
我對這些在衙門辦事的人印象從剛開始就沒好過,對那小孩兒的話不甚在意,把頭靠在牆上,又入睡了。
……
“喂,醒醒,開飯了。”一個聲音在我耳邊迴旋,睜眼一看,是一個青年人,和我一般大,面板黝黑,看上去很健康。
只見他把一隻碗端到我的跟前,我定睛一看,原來裡面有幾陀小小的燒肉,“新來的吧?你也別嫌棄了,我媽也只燒了這麼點給你們,可是苦了你們了,我知道你們都是被冤進來的。”他搖搖頭,隔壁的小孩兒看不過了,他看了看手中的碗:“許監獄,有肉就夠了,我們不求你那麼多,你們說是不是?”其餘幾個牢房裡的人紛紛點頭,那小孩兒見我還愣著,拼命給我使眼色,“對,對,你說得對!”我只好附和道。
那監獄長無奈搖頭,轉頭問我道:“你是怎麼近這牢子的?”
我想了想,知道有些話不能說,於是便把這事情該刪的刪,該加的加,敘述給他聽,也算是□□不離十。
那監獄長聽得也認真,聽完我長篇大論的敘述後,他笑了笑,但是那是苦笑:“果然,你知道這縣令為什麼要把你弄得如此田地嗎”
我搖頭,以示自己不知道,他說:“因為你沒有遵守這進衙門的‘三會’”我覺得驚奇,“哪三會?”我問他。
他苦笑道:“會吹,會捧,會奉。”我聽了立刻明白了,猜這三會的意思中,這會吹大概就是會吹捧縣太爺的“英明神武”;這會捧大概就是會在別人面前把縣太爺給捧上天,捧得跟天上的神仙似的;而這會奉嘛,大概就是指會對縣太爺供奉,把自己家裡的寶物都給縣太爺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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