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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冷,眼底黑霧瀰漫,是她從未見過的陰鷙。
“說夠了嗎?”巖錚自牙縫裡道,“要不要再像上次一樣,一路鬧將出去,直鬧到大街上?”
顧盼盼一僵,心底亦是曉得那次自己頗為失儀,可想來想去,理虧的還是那個景洵,便重又理直氣壯起來。
“他做得出,我偏說不得?只恨那天我由著他去了,沒親手將他的心肝挖出來!怎麼,你心疼?”
巖錚望了她那張俏麗又狠毒的臉,禁不住地冷笑:“好,好得很!”又道,“這倒也不是不可能,我又不是沒見過你給他留的那些個傷痕!”
顧盼盼一時語塞,“你,你見過他?!什麼時候?可,我明明——”半晌回過味兒來,臉頰紫脹,又急又氣又恨,“可惡!可惡至極!”捏著拳頭便往巖錚身上捶,“你越是捨不得他,我越是要他不得好死!我,我要去找我爹爹,讓他告訴皇上那薰華究竟進了誰的肚子,到時候看你怎麼保得了他!”
巖錚一把攥住她的腕子,音色狠厲:“這些瘋話,你究竟是從哪裡聽來的?!”
顧盼盼被他唬得身上一激靈,卻仍是梗著脖子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雖說宮裡丟了東西必然秘而不宣,但憑著爹爹在朝中的地位,我有什麼打聽不到?起死回生之事,我原本也是不信的,可薰華草失竊的時間太巧,發生在那人身上的事又太匪夷所思,那一晚我睡睡醒醒,又是眼見著你換了深色衣裳出了門,一夜未歸,怕是瞎子才會看不出其中關聯吧?”又冷哼道,“敢作就要敢當!”
巖錚腦仁被錐子鑿了一般疼,大手驟然施力,顧盼盼登時疼得臉都皺了起來。
他一字一頓,“在說出這話之前,其中的輕重,你可曾掂量過?單你這幾句話,便可連累我尉遲府上下幾十口滿門抄斬,怕是連你爹都脫不了干係!顧盼盼,你給我適可而止!”
這一番話,倒是著實起了些作用。
顧盼盼臉上掛滿淚痕,望著巖錚不住囁嚅:“我,我沒有……我不想……”
“除了我,這事你還同誰講過?”巖錚道。
“沒有了……我,只對你……”顧盼盼頓了頓,“還有爹爹……旁的人便再沒有講過——”
“你說什麼?”巖錚的雙眸倏地眯起,幾難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竟告訴了顧孜承?”
聽得巖錚直呼父親名諱,顧盼盼心中隱隱不快,可已經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了。她急道:“這有什麼不可以?難道你連我爹都信不過,怕他害你不成?”
巖錚驀地鬆開她的手,失了魂似的,眼前的一切都做夢似的打著晃。他踉蹌幾步,坐到了一邊的榻椅上。
顧盼盼撲到他膝前,急切地辯白著什麼,可他已經聽不到了。
秘密爛在肚子裡,才叫秘密。一旦出了口,便什麼也不是了。顧孜承護犢心切,倒不一定做出什麼過河拆橋的事來,可萬一隔牆有耳呢?皇上生性多疑,既肯倚重顧孜承,必定因為他的一切舉動盡逃不出自己的手心。
說到底,不過是丟了味功效不明的藥材,皇上卻記恨成這樣,全然不念巖錚往日的功勞苦勞,只一味的追罪責備,若終有一日真相大白,依這昏君的性子,必要將他活剮了不可。
莫名的,皇甫嵐那張虛偽的笑臉忽的跳到了巖錚眼前。
他手下線人不計其數,在朝中總是訊息最靈通的一個,常常憑此討得皇上歡心。他是不是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現在想來,那日他所說的話竟處處玄機,頗有弦外之音。
巖錚拿手掩住額頭,費了好大心力才將那紛繁思緒自腦海中清出去。
他不能亂。萬一東窗事發,他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隱約中,顧盼盼的幾句哭訴飄進了他的耳中。
“……巖錚,你放心,不會出事的……而且皇上之前那麼看重你,定不會輕易治你的罪……要怪只怪那景洵勾引你利用你,皇上必會明察秋毫,迴護我們尉遲家……”
“……你幾次來接我,我都不肯隨你回來,你定是惱了吧?其實我在尚書府的這些日子,每日每夜滿腦子都是你……我受不了你心裡有別人,我怕啊,怕我回來發現你的心不在我這……我,我真的會瘋的……”
“……巖錚,你不知道吧,在成親前我見過你一次。那時戰事初平,你帶著一隊車馬回京,我扮成男子,隨父親在角樓上觀景,恰見到你騎著高頭大馬,徐徐地進了城。只那第一眼,我便認定你了。那時的你板著臉,好凶好凶,可成親後我才知道,你的兇都是對別人的,你只對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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