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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九篍的死倒是沒造成人心惶惶的效果,畢竟大家都不是沒見過死人,黃泉鄉的催命信也只發給了塗九篍。
更何況,楚城主已經停止閉門謝客了。
對許多劍客來說,試劍城城主,幾乎就是神祗一般地存在。
唐妄扼腕嘆息了一陣,也不知是在嘆息什麼,嘆息完了,他拉著唐弋就去找了路遠亭。
他們去的時候,路遠亭正在一聲連一聲的嘆氣。
見了唐妄與唐弋,路遠亭抬起眼皮看了他們一眼,蔫蔫地說:“你們來了啊。”
唐妄與唐弋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唐妄一見路遠亭不高興,他就高興了,興沖沖地問:“你在嘆氣,案子很難?”
路遠亭沉重搖頭,道:“不,不難,簡單地讓我覺得人生沒有追求了。”
唐妄有些掃興,挑眉:“這話怎麼說?”
路遠亭立刻一臉正經,道:“來,我給你們講講。”
唐弋與唐妄做出洗耳恭聽狀,路二給路遠亭換了一杯新茶。
路遠亭道:“塗九篍是被用淬了毒藥的匕首刺在心臟上而死的,匕首上淬的是會麻痺人全身的毒,所以塗九篍倒下後不能掙扎,只能等死,不過這樣倒很好地儲存了最初的場景!塗九篍的武功不弱,他死後凝固在臉上的表情十分驚訝,擺明了是在無所防備的情況下被人一擊得手!那麼,動手的人,要麼是熟人,要麼就是塗九篍認為沒有威脅的人,是不是?”說到這裡,路遠亭喝了一口水。
喝完,路遠亭又道:“還有一點,塗九篍的錢袋掉在地上了,袋口還被開啟了,但銀錢仍在,所以不會是兇手動了錢袋,那就是塗九篍自己動了錢袋!那麼,既然動了錢袋,不外乎兩個理由——給錢或者收錢!當然,收錢可以排除,塗九篍是一大早出門的,誰會一大早守在小巷子裡還錢?那麼,也不可能是還賬,理由同上,既然這樣,塗九篍很可能是要買東西!我們來想一想,小巷子裡不可能擺什麼攤,所以賣東西的人就是流動售物,而且,一大早出門也不會叫人生疑,這個範圍已經很小了,對吧!”
唐妄與唐弋點點頭,路遠亭這傢伙雖然在很多時候不靠譜,但在這種時候還是很有用。
路遠亭忽然長嘆一聲,恨道:“可是兇手太廢物了!他連最後一點樂趣都不給我留!竟然讓我在塗九篍的衣服上發現了這個,應該是偶然粘上的。”言畢,路遠亭拿起桌子上的一本書,翻到其中一頁,裡面赫然夾著一片黃色花瓣。
唐弋看了一眼那花瓣,便道:“黃杜鵑的花瓣。”說完,瞅了唐妄一眼。
唐妄不笨,馬上了然:“賣花的人一早便要去採新鮮的花,而且是拿著籃子沿街叫賣,不會惹人生疑,更何況這裡是試劍城,城中居民彼此熟識,若是兇手早早潛伏,讓賣花的人消失,自己再易容成賣花的人,那就容易得手多了……”
路遠亭點頭,道:“所以啊,知道誰是真兇很容易,但是要抓住兇手卻不容易,她換一張臉,城中正值試劍會,生人極多,怎麼知道是誰?我已經把結論告訴楚城主,本來,我想自告奮勇去抓真兇,可楚城主說不必我費心,他三日之內,便會將兇手捉拿歸案!”
唐妄點頭,道:“再有三日,便是試劍會,不過,你就是因為這個長吁短嘆?”
路遠亭似乎被戳到痛楚,以手撫額,道:“不是,楚城主,他還交了我一件差事!
唐妄好奇心起:“有事做你不是該高興嗎?”
路遠亭一臉陰鬱:“他要我幫他找他失散的弟弟。”
唐妄驚:“楚為崢還有弟弟!”驚罷,忽然想到楚為崢去嘉興,可能就是去尋親。
唐弋表情與唐妄無二,也很吃驚,的確沒聽說過楚為崢還有個弟弟。
路遠亭有點得意地說:“嘿嘿,你們年紀小,不知道,楚老城主本是有兩個孩子的,一個楚為崢一個楚為謹,只是楚為謹年幼時就走失了,這麼多年,楚家一直在找,即使楚老城主與老婦人已經故去,楚為崢也仍然再找,想必對弟弟也是有感情地。”
唐妄點頭:“那你就找唄,你若是找到了,楚為崢欠你一人情,多好!”
路遠亭臉黑了:“唐白痴你果然就是白痴,我問你,楚家的人脈難道不廣?但尋了這些年都沒尋到!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即便我能找到了,但很有可能找回來一副屍骨,或者只有死訊連屍骨都沒有,那你說說,楚為崢是欠我人情還是和我結下樑子?”
唐妄微愣,想了一陣,有些幸災樂禍了:“那也沒辦法啊,路賤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