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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衣歪坐在紅木榻的另一邊,因為犯困微眯著眼,眼簾低垂,右鬢邊的三股細辮中有一股落在了臉頰邊,便有風流。
唐妄犯困,打著哈欠道:“三更半夜,路夫人不在房內安寢,卻來在下這裡,怕是不妥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明日路先生怕是要來找在下拼命了!”
唐棠橫了唐妄一眼,道:“少犯貧,我有正事和你商量,本來想明天跟你說,但怕你明天就跑了。”
唐妄嘆氣:“放心放心,我不跑,姐你直說什麼事吧!”
唐棠難得一臉溫柔微笑,道:“小妄,沒多久就是你十九歲生辰了,姐姐想你這些年沒幾次生辰是在家裡過的,明年你就該加冠了,成人前最後一個生辰在家裡過吧?”
唐妄愣了一下,隨即有些遲疑。
唐棠神色裡多了幾分希冀,又追問了一句:“好不好?”
唐妄看著唐棠,除了程覃覃再沒有一個女人能比唐棠待他更好,唐妄點點頭,口氣敷衍地道:“好啊好啊,我一定回家,姐你回去睡吧,我要困死了!”
唐大小姐卻不在乎唐妄的口氣,得到承諾就滿意了,她拍拍唐妄的頭,道:“你睡你睡,姐這就走。”言罷,轉身走出屋子,將門帶上。
唐妄坐了一陣,揉揉眼睛,有些無奈又有些頭疼地朗聲道:“楚城主,夜間風冷,有事的話還請進來說吧!”
楚為崢推開門走進來,與平時無異,一點兒也看不出來聽牆根兒被抓到的樣子。
唐妄看著楚城主,心情很複雜,一邊是困,一邊是真的不知道怎麼應付著楚城主。
楚為崢的長劍此時也提在手中,他與唐妄相對沉默了一陣,先開口道:“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見路夫人先到,便在外等她離去。”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
楚為崢的話總是能叫唐妄無措,因為他知道楚為崢的話必定是出自真心。
唐妄揉揉臉,不知道怎樣回應,只好道:“哦,我很好。”似乎只有說自己的好訊息,才能回報楚為崢的這份關心。
楚為崢看著唐妄,眼眸深處斂著一抹暖意,他點點頭:“嗯,唐門主雖嚴,確是真心待你,路夫人對你也好,我很高興。”楚為崢停了一下,似乎在考慮什麼,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是七月初九出生,已經十九了。”
唐妄咧咧嘴,自嘲一笑,道:“程覃覃說我是冬天出生的,我出生那天還下了一場很大的雪。”
楚為崢似乎在回憶某件極為美好的事情,眼裡的光譁溫暖柔和,素來冷漠的口吻也多了一分懷念:“你出生的時候是我七歲那年的夏天,有人來報信說是你出生了,我當時和父親在練武,一分心被挑掉了劍,被罰了,晚上才去看你,你那時候——”楚為崢看著唐妄,慢慢說:“看起來非常小。”
在那一瞬間,唐妄覺得自己應該記得的,記得那一個炎熱的盛夏,記得一個看著弟弟的孩子。
只為了楚為崢這個溫暖的眼神,他就應該記得。
但他的確不記得,他會覺得自己記得,只是個錯覺而已。只是看著楚為崢溫柔眼眸,不自覺生出的錯覺。
楚為崢忽然伸手,摸摸唐妄的頭,認真地說:“你的冠禮,應當由我為你加冠;天晚了,你休息吧。”說完就走了。
唐妄狠狠揉了揉自己臉,唐棠和楚為崢的前後駕到弄丟了他的瞌睡,他去床上睜著眼睛躺了一回,實在睡不著,只好悲憤地起床穿衣,打算練一晚上劍得了。
唐妄穿好衣服,思前想後一番,覺得自己會落到這般田地,歸根結底是因為答應了參加百里璧婚宴。於是唐妄提著千軍劍直奔百里璧臥房,打算把百里璧鬧起來陪他練劍。
唐妄走到花園那兒,就見路賤人對花長嘆、對月長吁,唐妄目不斜視從路賤人身邊走過。
路賤人一把拽住唐妄:“你沒看見我?”
唐妄斜視他:“看見了。”
路賤人傷心了:“那你怎麼不好奇一下,如此悽清寒夜,我為什麼獨自在這裡吹冷風?”
唐妄一臉奇怪地看著路賤人:“當然是你得罪了我姐被趕了出來,有什麼好好奇的?”
路賤人不甘心:“就算你猜到了不好奇,也跟我打個招呼啊!”
唐妄看著路賤人,面無表情地將長劍拔出三寸:“每次我在晚上遇見你,只要跟你說了三句話以上,必定有事發生,現在三句了。”
路賤人:“……”隨即,路賤人長嘆了一口氣,像是承認了自己的災星體質,憂傷地說:“為了大家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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