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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妄狠狠瞪了一眼路遠亭,劈手將信奪回,揣進懷中,惡聲惡氣道:“樂什麼樂!樂什麼樂!說不定就是你這掃把星害得人塗九篍遇見這等倒黴事!”
路遠亭瞄著唐妄,摸著下巴,雙眼微眯,開口問:“你和塗九篍很熟?”
唐妄搖頭:“曾經打過一架,不算很熟。”
路遠亭眸中精光閃爍,悠悠道:“那這可就真的奇了怪了!你和塗九篍又不熟,你在擔心什麼?按你的性子,不和我一起高興又有熱鬧看就不錯了,你何時變得如此熱心起來?”
唐妄瞪他,越發沒了好氣:“關你屁事!滾回去睡覺,有閒心想東想西地話,就來趕車,讓我去睡!”
路遠亭立刻噤聲,上車入車廂內睡覺,當然,路遠亭絕非輕易善罷甘休的人。
唐妄坐在外,漫不經心地趕著車,只覺懷中揣著那一封書信,簡直像是有溫度地灼人胸口。
唐妄滿腦子都是兩個詞在打轉:黃泉鄉、唐弋。
5、第五章
唐妄又駕了一日馬車,便讓路二來駕,自己鑽進車廂,努力補眠。
他就在車廂角落裡蜷成一團兒睡著了,懷中緊緊抱著千軍劍,儼然一隻蝦米團成球,球正中還卷著小木棍兒,架上或直接就能烤了吃!路遠亭忍著笑看著唐妄那可笑的睡姿,忽然想起了唐棠以前跟他說過的話,笑意又慢慢從面上淡去,忍不住輕嘆了一聲,自櫃子裡找出一條薄毯給唐妄披上。
唐棠曾憂心忡忡地跟他說:“遠亭,我發現阿妄每晚上睡覺都抱著劍!”
馬車終於行至試劍城。路二駕著車進入城中,唐妄臥在車中酣睡,路遠亭除了看書還是看書,偶爾也看看唐妄那好笑的睡姿解悶兒。
忽然,唐妄猛然睜眼,“騰”一下就坐了起來,雙眼冒光。路遠亭被嚇了一大跳,瞪著唐妄,驚問:“白痴你沒事吧!”
唐妄不理他,撩起車簾看了一眼,乾脆直接就把簾子撩在旁邊的鉤子上,看著城中之景一臉饜足地道:“我就說怎麼忽然感覺到了很多劍氣,原來到了試劍城了!”路遠亭雖然不會武功,但也不是對此一無所知,他瞅著唐妄,皺眉:“劍氣這種東西,說起來縹緲地很,真的能感覺得到嗎?”
唐妄搖頭:“你不要問我,我也說不清,但是,感覺得到是肯定地,尤其是在對決時,我很多時候能避開對手的劍並不是因為看見了對手的劍襲來,而是感覺到了劍氣的流動,具體要講卻是說不清地,但感覺得到就是感覺得到。”
路遠亭有些感慨:“你對劍術的天賦分一半給毒藥就好了!”
唐妄嗤笑一聲:“那我就不是唐妄了!”言畢,他回頭對路遠亭微微一笑,十分客氣:“多謝賤人姐夫給我搭了這幾日順風車,當然,我自己還親力親為趕了車,如今到了試劍城咱們就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賤人姐夫後會有期!”言畢,他也不管馬車正在行駛,一提衣襬便跳下馬車,翻身上了之前順來的那匹用繩子套著的黑馬,揮劍斬繩,揚長而去,片刻便在喧鬧的城中失去了蹤影。
路二:“主子,追嗎?”
路遠亭:“……算了,反正試劍城就這麼大,他還要參加試劍會,又不是找不到了。”正說著,一黑衣少年忽然自後躍上車頂,半趴在車廂上,將頭探入車廂內,看了一圈,與路遠亭大眼瞪小眼,冷冰冰地問:“路遠亭,我二哥呢?”
路遠亭:“……啊,唐弋啊,你二哥向那個方向去了。”他伸手朝唐妄離開的方向一指。唐弋“哦”了一聲,爬起來,身輕如燕,跳下馬車,朝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路遠亭一連納悶:“我怎麼覺得他們唐家的人對我都很不客氣呢?唐棠就不說了,岳父大人也就不說了,唐妄和唐弋是我晚輩吧,怎麼一個張口閉口叫我賤人,一個對我從來都是面無表情直呼其名呢?”
路二面無表情地回答:“那是因為主子讓人客氣不起來。”
路遠亭瞪了路二一眼,路二始終一臉正直,路遠亭收回目光,自我安慰:“我願意把你的話理解為我很有親和力。”
在試劍城的街道上,隨處可見的,便是手提長劍的劍客。
試劍城,是一個很奇妙的地方,是天下一等劍客的聚集地,也是一個十分繁華熱鬧的城市。這裡,會用劍的人與不會用劍的人數量比是一半一半。
十年一次的試劍會,只收納十名優勝劍客入住試劍城。而這些劍客取得了終身居住的權利,亦為子孫後代取得了居住的權利。在這裡,街邊賣白糖糕的大叔也許就是退隱多年的無雙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