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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端端地長在白淨如玉的臉上，再加上斜飛入鬢的眉、高挺的鼻樑與單薄無情的唇。面無表情尚好，可一旦笑起來便立刻令人如沐春風。

又哪裡像是個皇帝？

大殿內，歌舞昇平。

衣著鮮亮的女子扭著輕曼的腰揮著水袖翩然而舞，紗衣輕浮如夢如幻。角落處音聲齊鳴，幽幽絲竹似虛若實，嫋嫋動聽。無處不在的琉璃燈將整個大殿照亮如金瓊，華光掠過，酒氣縈繞。

忠臣埋首於歌舞佳餚間，看似神情依舊，眉梢卻露出與往日不同淡淡的閒適來。

右丞相吳展圖緊挨軒轅吟風下座，他一杯一杯喝著酒，卻無心留戀此番醉人風情。

昨日派發的輜重不知有沒有按時送達，雖然遣了五年來從未戰敗過的李晟去對抗夏國，此戰看似敵寡我眾、必勝無疑，卻不知夏國此次突然犯境，如此自不量力究竟意欲何為……還有上個月入府的刺客居然還未尋得線索……

心頭正思緒縈繞，耳畔突然傳來一個清脆溫雅的聲音：

“卿可是不喜歡這歌舞？”

側眸，見軒轅吟風持杯而笑，酒氣燻醉面如桃花。年輕的雙眸靈動著，在琉璃燈下泛出朝霞般耀眼的光芒。吳展圖的腦中倏地閃過

3、第二章　。。。

一個人站在垂柳下風輕雲淡的面容，剎那間與宮殿的金碧輝煌形成鮮明的對比。他心頭劇生一陣痛楚。心道，這皇位……真的有那麼好麼……

遂生硬地別過頭，道：“臣只是擔心夏國戰事，此歌舞並非臣之所好。”

軒轅吟風頗為訝然：“哦？那什麼是將軍所好？”

吳展圖冷冷道：“臣只求大聖國泰安寧。”說話間目光與坐在對面的劉策對上，二人皆不著痕跡地移開。

軒轅吟風嘆氣道：“將軍一心不作二用，會不會覺得生活太過無趣？”

“此話怎樣？”

“將軍既無妻妾又無子嗣，莫非準備將自己的一生都獻給聖朝麼。”軒轅吟風有意無意地瞟了劉策一眼：“只怕將軍並不能如願以償。”

吳展圖微微蹙眉，不去深究軒轅吟風話中所指。舉起杯子一飲而盡。

酒過半巡，太皇太后與一些不勝酒量的大臣早已離場。剩下的多半是武將，征戰殺場慣了便不拘小節起來。他們有的笑著拼酒，有的敞開外衫拍案高談，有的早已醉倒在案前，口中喃喃不知所云。劉策一早便請退而走，倒是平日一向不喜交際的吳展圖並不急著離開。

軒轅吟風望著他案前排得滿滿的白瓷酒壺，再看他喝酒是竟是一杯一杯直接下肚，案上的食物一份未動。

又過了幾盞茶的功夫，殿內眾官走得走，醉得醉，殿中漸漸安靜了下來。

吳展圖搖晃著站起身，軒轅吟風皺眉道：“將軍醉得不輕，我讓人送你回去。”

吳展圖倏地轉過身，定定地望著軒轅吟風：“我沒有醉。”說話間目光堅定，語氣平穩，面上果然沒有一絲醉酒之態。軒轅吟風也不強求，看著吳展圖一晃一晃地走了出去。

望了眼殿內的狼籍，他問道：“今日誰當值？”

一側，翁常在會意道：“今兒個是睢大人。”

軒轅吟風嗯了一聲，便獨自走了出去。翁常在知道皇帝與睢羽寧交談時不喜歡外人侵擾，便很識趣地沒有跟隨而去。

繞了半個皇宮，終於找到了睢羽寧。

此刻他剛巡視了千蕊園出來，見到軒轅吟風驚了一下差點把燈摔在地上，另一隻手條件反射般握緊腰間的劍。

察覺來人，睢羽寧舒出一口氣：“陛下……你怎麼來了？”

“都跟你說私下裡不要這麼叫我。”軒轅吟風不滿道：“你說我都跟你強調了幾遍了？”

睢羽寧笑道：“好，好，吟風。”

軒轅吟風微微挑眉。睢羽寧苦笑道：“小風……”

“這才像話。”說完卻望著天淡淡地嘆了一口氣。

“今日……是老爺……”睢羽寧頓了頓，“風兒，別難過啊……”

“那麼多年了，況且爹死的時候我不過十歲。我不過感嘆時光荏苒罷了。這麼一晃已經過了七年…

3、第二章　。。。

…”軒轅吟風轉過頭笑道：“我們認識了幾年了你還記得麼。”

睢羽寧一愣：“有十年了嗎？我真有點忘了。”

一種細微的酸澀感輕輕掠過心頭，軒轅吟風道：“我也記不得了。”

“你今天怎麼了？突然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