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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處的罪名是行刺。若是讓他逃走,只怕日後夜長夢多。
張青懷見吳展圖並無意怪罪,心頭很是感激,這才站直朗聲道:“下官定會全力搜尋。”說話間不由地覺得眼前的吳展圖也並非眾人口中形容的一般仁義不施。以前流言聽得多,他對吳展圖懼怕中帶點不屑,有幾次說話口無遮攔還覺得是自己有膽有識。如今見吳展圖不計前嫌,反倒留給自己後路,這才覺得愧怍起來。
畢竟,朝廷紛亂,他的位置虎視眈眈者不為少數。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已落井下石。
戰亂年代,乘人之危者畢竟多過袖手旁觀人。
待張青懷離去,吳展圖想起府中仍舊扣留的兩名細作,心中掛念便前往一探。
陳堯和溫慶這兩個楓國人很是老實,數月關下來本本分分,倒好似將這裡當做家一般。
不過有著黃陵、東方亮等人守著,恐怕有逃的念頭,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談話間,陳堯注視吳展圖的目光依舊充滿了崇敬,他看上去早已超過不惑之年,留著濃密的絡腮鬍。而吳展圖算足了不過二十有六,被這樣高一輩的人如此看著,心頭怪異異常。但念在他曾救過自己一命,態度倒溫和不少。
溫慶則始終緘默不言,賜座後便一直神色恍然地望著地面,面目消瘦、無精打采。
陳堯似乎忘了自己目前的處
24、第二十三章 。。。
境,同將軍說話時很是放得開。二人聊著聊著便走了題,興致勃勃地談起了喜愛的兵器,這才發現口味很是相投。好比,相比大刀,二人都偏愛短劍,因為短劍雖只適合近身戰,但容易攜帶、隱藏,重注勃發、狠辣,可殺人於未知。又譬如,二人皆善射獵,巧的是陳堯和吳展圖都曾獵過白虎,談起那段經歷頗有些英雄相惜,得遇知己的味道。說到後來,笑聲不斷,直到黃陵覺得奇怪,忍不住在門口喚了聲,吳展圖才驚覺時間已晚,收斂笑意起身離開,心中卻暗道,這世間,倒也難得有人與我氣義相投。
出門時,他又看了陳堯一眼,連眼神也帶了幾絲欣賞之意。跨出門欖,東方亮等四人立刻握著鎖圍攏上前,將門牢牢鎖起,吳展圖在一旁看著,這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暗道,若我二人不在此境中結識,真能成為朋友對酒當歌,才叫暢快。
思緒一轉,突然又想起朱闋來。那時初為大將,意氣風發,與朱闋在酒樓有了口角便動起手來,二人鬥了許久不分勝負,互使一個眼神同時收手,相視一笑便成了朋友。
那時朱闋早已過了知天命之歲,二人忘年相交,卻推心置腹無話不談。
直到軍訊告急,重歸戰場,卻不料沙場上那跨馬相對之人,正是兩年來付諸信任的朱闋!
激昂壯志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朱闋拉起長弓直指他胸膛的一刻,吳展圖第一次體會到了心灰意冷的滋味。於是他亦持起箭羽,弓成滿月的之時,手無法抑制地顫抖。這是第一次,吳展圖在戰場上膽怯。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可若那人是同你傾吐真心的金蘭,是與你相約戰後共飲的知己,是你無論如何也不願辜負的摯交,你又如何有決心破釜沉舟?
鬆手的那一瞬,吳展圖閉上雙眼。他知道,自己鬆開的不僅是一支奪人性命的利箭,更是二人相處的兩年。
然而,他鬆手了,朱闋卻沒有。
烈日下,吳展圖眯起雙眼,遙望昔日好友微笑著仰頭倒去,歸落塵土。
吶喊聲四起,鮮血飛濺染紅了他的視線。
“將軍?”
吳展圖驀地一驚,這才從回憶中解脫開來,衝站在自己面前憂色可見的東方亮笑笑道:“我沒事。”
“可是,將軍剛才……”東方亮自小便被吳展圖收養在府中,視吳展圖如父如兄,見吳展圖神色奇怪很是擔憂。
“昨夜有些心事,未能安睡。你無須為我憂心。”吳展圖親切地拍拍東方亮的肩膀,轉身離開。
“你有沒有覺得將軍最近常常發愣?”黃陵湊上來,擔憂道,“只怕景都的流言蜚語擾了將軍,那些人也真該死,傳什麼不好!盡傳些不堪入耳的狗屁話!”
東方亮笑道:“要是景都之人
24、第二十三章 。。。
見過我們黃大人教訓人的本領,只恐這世間要就此清淨了。”
黃陵一愣,笑道:“死亮子,你損我呢!”
東方亮撇撇嘴:“自然不是……”見黃陵眉頭一鬆,他緊接著道:“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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