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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倒不知原來卿與朱闋尚有交情？”軒轅吟風壓抑著內心噴薄而出的憤怒，面不改色。

吳展圖的雙眸閃過一絲悲痛：“那年湄州之戰，我與朱闋對峙多日。最後我與他跨馬對視，二人說好一起放箭由上天來決定生死……只是那個時候，我鬆手了。可他，卻沒有。”

軒轅吟風有些動容：“有大好的機會他居然不急著殺你？”

吳展圖坦言道：“因為朱闋曾潛入聖朝，與臣做了兩年的朋友。”

軒轅吟風緘口蹙眉，遲遲才道：“將軍還真是涅而不緇。”

軒轅吟風話一出口，頓然後悔。按照目前的狀況，自己千萬不能讓吳展圖看出一絲不滿。畢竟，以吳展圖的軍力，要滅了十個景都都不在話下。

吳展圖似乎絲毫沒有聽出話中濃重得諷刺意味，只筆直地跪著，有著一副甘願受罰的凌然。

軒轅吟風平復了一下內心的不滿，伸手扶起吳展圖道：“將軍不必自責。諒朱厥再猛也絕非將軍的對手。來，今日不提戰事，我與將軍二人君臣同樂，喝個一醉方休！”

吳展圖接過軒轅吟風遞來的酒杯，望著跳躍的燭火，淡淡道：“謝皇上恩賜。”

軒轅吟風仰頭飲酒，一綹黑色的發自冠中洩出，貼著臉頰而下。

簾帳再次被撩開，一名士兵跪地道：“稟報陛下，將軍，帳外有人求見。”

“不見。”軒轅吟風皺眉揮了揮手。

士兵正欲離開，吳展圖道：“且慢。來者何人？”

士兵道：“他自稱宮門侍衛黃陵。”

吳展圖微微蹙眉：“讓他進來。”

軒轅吟風起身掃興道：“既然將軍有事在身，一醉之約只可日後再續。”

吳展圖歉意道：“臣該死，掃了陛下雅興。”

軒轅吟風搖搖手，走出帳外時翁常在與貼身侍衛緊隨而上。走了幾步遙遙回首，藉著遠處的篝火只見一個滿身血痕的人踉蹌地走進帳中。軒轅吟風覺得有些眼熟，許久才想起此人正是今日被罰的侍衛。

收回目光坐車回宮，軒轅吟風回想起吳展圖適才悲痛的神情，只覺得他似乎沒有說謊。但他可能如此重情重義麼，軒轅吟風冷笑，我絕對不信。

鑾駕漸行漸遠，酒意襲來，軒轅吟風閉目而睡。那個滿身是傷的侍衛早已被他拋卻

7、第六章　。。。

腦後。對軒轅吟風而言，對他構成威脅的永遠只有吳展圖和劉策。其餘的人，不值一提。

殊不知，多年之後，這個其貌不揚的少年將手持寶劍再度出現在他面前。他，黃陵，帶著對吳展圖生死不滅的忠心堅忍隱默地走過滿地荊棘，讓大勢已去的吳展圖絕處逢生，甚至，改變了整個聖朝的命運。

下車的時候微風拂面，卻沒有驅散軒轅吟風的酒意。

早知道就不該喝那麼多，他有些悔意。酒能亂性，吳展圖便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例子。

正準備叫翁常在扶自己會寢宮，卻望見鸞車前站了一個筆直的身影。那個人如此默默無言地站在那裡，便彷彿已經站了一輩子那麼久。目光穿透沉重的黑夜與他遙遙相望，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堅定從容。

四周的人退了去，軒轅吟風笑著上前，拉著眼前的人進了寢宮。

剛入殿，毫無徵兆地，睢羽寧猛然跪地，雙手抱拳過頭道：“還請陛下答應我一件事，否則我長跪不起。”

軒轅吟風的酒意稍褪，皺眉道：“你做什麼？還不快給我起來！”

睢羽寧傲然不動：“若不答應我絕不起來。”

軒轅吟風已猜出了大半，聲音頓時降了八度：“那你跪著吧，我不會答應的。”

睢羽寧衝動地抬起頭，面上盡是痛苦：“為什麼！小風你從小就知道我的願望是做一名大將軍，可現在……”

“住嘴！”軒轅吟風站在睢羽寧面前，俯身與他對視。頃刻間酒意襲來，腦海一片混亂，胸口更是燃起一股無名怒火。

“小風，你至少告訴我為什麼？”睢羽寧沒有注意到軒轅吟風的異常，而他固執的堅持卻令軒轅吟風更加惱火。

皇帝拂袖轉身，冷冷道：“你知道上了戰場能回來的機會有多大？”

睢羽寧朗聲道：“為國犧牲是我的願望。”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