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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地滲出冷汗,每走一步就牽動著體內傷處,尖銳的刺痛陣陣襲來。
不知走了多久,他的身體微微一晃,再也撐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坐了半晌,他回過神來,扶著牆站起,卻忽然看見一片熟悉的竹林,才發現自己下意識地走回了愫玉閣。
順著竹林往前走,就看見一角亭簷,憶起自己曾經無數次在那亭子裡教黎泱讀書,也曾在此看他舞劍,後來他去了鳳朝
,自己每逢二月便會在亭中溫酒,等他歸來。
無數回憶湧上心頭,無論是悲傷的、歡樂的,都有黎泱的影子。近十年的相處,看著他從少年長成青年,付諸於他的情
感早已超出了師徒情誼,然而如今看來,竟似是一場笑話,可悲可嘆。
他不易動情,可一旦認定了,縱是受盡傷痛委屈也絕不回頭,所以當年將心交給若芙,後來即使知道她是懷著目的接近
自己,卻仍給她承諾,不惜逆轉天意為她救下黎泱,並照顧他長大,直到登基。
但在與黎泱朝夕相處之中,他所有的心力皆投注在他身上,這逐漸累積的情感,又豈是一個承諾可以概括的?
穆見清喟然一嘆,緩緩在亭中坐下,疲憊地闔上眼睛。
十年一夢,他已經太累了。
沈棲桐悠閒地走進御書房,就見奏摺堆了滿桌,而那本該端坐御案處理政務之人卻沉著一張臉,坐立不安地在殿內走來
走去。
端詳著眼前人,他戲謔的問:「聽說你退了朝就把自己關在御書房裡,什麼人都不見?」
「知道我什麼人都不見,你還進來作啥?」黎泱冷冷哼了一聲。
沈棲桐一拍扇子,道:「咦,兄弟怎能把在下與那些閒雜人等相提並論呢?」
黎泱正在煩惱,哪有心情同他說笑,急著想打發他,「你可是有正事找我?」言下之意,若沒什麼要緊事,只是找他閒
磕牙的話,那就恕不奉陪了。
「倒沒什麼要緊事。」頓了頓,他笑,「不過方才在你門外,看見兩個侍衛急得滿頭大汗,倒真像有事,只不過被人攔
在外面,不得進來。」
黎泱心頭一緊,下意識地便想到清華殿,立刻叫人把那兩個侍衛傳了進來,這才知道穆見清一早就已離宮而去,算算時
辰,若是趕得快些,此時早就離開曜月都城了。
他又驚又怒,當即傳下諭令,封鎖四面城門,並派快馬出城,務必要把那人帶回來。
待到吩咐完一切,他已急出一身冷汗,在桌前頹然坐下,額頭隱隱發痛。
他早該料到那人經過昨日之事,斷不會再留在宮中,自己縱是不敢見他,也不該把他獨自留在清華殿裡,更何況,以他
如今的身子,哪裡經得起顛簸之苦?
沈棲桐看他臉色忽紅忽白,忍不住問道:「昨兒個還好好的,怎麼今天你那太傅就扔下你跑了?」
這話正中黎泱痛處,他臉色一變,狠狠瞪了沈棲桐一眼,然而心頭紛亂,到底希望有人能幫忙拿個主意,便把昨日發生
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只是秋敘離走後的那一段,便被他含糊地帶了過去。
沈棲桐搖著扇子聽著,聽完罵了一句,「你這個白痴!」
他與黎泱相交數年,原本便隱約知道他對穆見清的心思,如今看他語氣神態,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
他生來率性,又早有心理準備,所以乍聞好友愛上了個男人,也並不怎麼吃驚,只是想不到向來擅於謀變的黎泱,在這
事上竟蠢得無可救藥。
黎泱本就鬱悶得厲害,聽他這樣一罵,哪還忍得住脾氣,怒道:「若不是你說繁雲殿居心不良,想要刺殺鳳帝取而代之
,我怎麼會一氣之下就……」他說到一半,再接不下話,伸手灌了杯冷茶,一個人生著悶氣。
沈棲桐嘿嘿一笑,故意問:「當初你不是斬釘截鐵地說我一派胡言,還差點和我翻臉嗎?怎麼後來收到劉太后的一封信
,就把人折騰成那樣?」
「你倒知道得清楚。」黎泱咬牙道。
「看你這樣子,一定是和人家翻天覆地吵了一架,之後趁機把人吃幹抹盡了。」他搖著扇子,臉上表情似笑非笑。
被人說中實情,黎泱的臉色變得通紅,惱羞成怒。「是,你聰明,那你說現在該如何是好?」
「如果穆見清來到曜月果真是受若芙囑託,那繁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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