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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保不住了。
黎泱心頭百轉千回,穆見清哪會知道,縱是發現他有點魂不守舍,也只當是剛回曜月,又和太子發生衝突,心緒還沒有
沉澱罷了。
穆見清笑著說:「好了,天也晚了,你早點歇著,明日還得入宮拜見國主。」
他嗯了一聲,卻不出去。「你明天真要去司刑部?」
「太子若是有謀,明日一早自會有新的諭令送來,你不必擔心。」穆見清淡淡一笑。
真要到了司刑部,光憑太子那封語焉不詳的手諭,也起不了什麼作用。穆見清位列當朝一品,又是月隱的老師,真要用
那些莫須有的罪狀讓他獲罪,到頭來只會令司刑部為難,若是司刑部長官遲疑不決,堅持要面見國主才能定奪,太子豈
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更何況月幹希要的是秘詔,經過這一夜,秘詔也早就落入黎泱手裡,這時他再與穆見清為難,可說是毫無意義。
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明日一早太子再送一封手諭過來,說昨夜之事乃是國主受小人矇蔽,純屬一場誤會,這件事自此不
了了之。
黎泱自然明白這其中的道理,略一點頭,「這樣最好。」他沉吟了一下,又說:「老師,月幹希之所以如此針對你,聽
說是為了一道秘詔?」
這件事情,老師若不說,他也並不想問,但看今夜的情勢,太子似乎將那道秘詔看得極重,若是把太子逼急了,只怕會
對老師有所傷害,所以他不得不問個明白,也好有所防範。
「那並不算是什麼秘詔。」穆見清從暗格中取出一道明黃詔書,朝他扔了過去。
黎泱接過,開啟詔書掃了一眼,臉上頓時露出怪異的神色。
「無字秘詔?」
那明黃的緞面上一個字都沒有,更別提國主的玉璽了。這樣一份詔書,說穿了只是一塊黃色錦緞,哪裡值得月幹希這般
爭奪?
「太子認為這是秘詔,就是貨真價實的秘詔,有字無字,又有什麼關係。」穆見清語帶玄機。
黎泱悚然一驚,頓時明白過來。
原來這秘詔根本就不是國主所寫,甚至連國主傳予秘詔之事都屬子虛烏有,說到底不過是穆見清自導自演的一齣戲,而
太子日夜忌憚著黎泱的身世之謎,自然深陷局中,不可自拔。
穆見清做出秘詔的假相,正是為了讓月幹希誤以國主有意廢除其太子之位,改立黎泱為儲,如此一來,即使月幹希原本
並無逼宮的心思,如今為了自己將來的帝位,也不得不另做打算。
「為什麼?」黎泱神情複雜地望著他。
穆見清向來超然於各方勢力之外,從不捲入是非,因此當年曜月國主才會讓黎泱拜其為師,並住入愫玉閣。
也正是這個緣故,太子才會對秘詔之事如此深信不疑,畢竟他不單是黎泱的老師,也是月幹希的太傅,無論他們之中誰
即位為國主,他都是帝師之尊,若非國主託付,他又何必捲入奪嫡的爭鬥中讓自己難做人。
「你不是早就想要國主的寶座嗎?」他早已洞悉自己這個學生的心思。
當年安陽王府起火,黎泱的恨意亦如火般燃燒在眼底,從火場回來後,他病了三天,剛清醒過來就藉故闖入宰相劉淵亭
的府邸,出劍重傷對方。
那件事情鬧得很大,連國主都保不了他,差點就被送到司刑部會審,誰料向來深居簡出的太傅穆見清這次卻護短得厲害
,竟蒐集了劉淵亭收受賄賂,縱容家丁強搶民女等一干罪狀,辯稱黎泱只是基於義憤,一心為百姓討回公道。
這些罪狀每一件都有憑有據,逼得劉淵亭還得親自登門謝罪,更別提追究黎泱劍傷朝廷大臣的罪名了。
只是回到愫玉閣後,黎泱被罰抄了一百遍《金剛經》,足足一個月不曾踏出書房一步。
就在那時,他也暗下決心,定要得到國主的寶座,讓劉氏一門後悔莫及,只是原本以為自己將心思藏得很好,誰知竟如
此輕易的就被老師看穿了。
「老師反對嗎?」他遲疑的問。
他有些不安,若老師全力反對,自己是否還會堅持奪位?但從這次的秘詔事件看來,老師所安排的一切又似在為他的奪
位鋪路。
「你已經長大了,若是已有決定,就只管放手去做。」穆見清望了他一眼,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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