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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才能走路,再怎麼疼現在都只能忍著。
外面發生了什麼,臥床不起的李燕歌根本無力去仔細關心。只隱約知道承璽似乎又去找了幾次賀宇風,帶回幾個黑眼圈和青嘴角,與次日朝上賀宇風的臉色相應成趣。
李燕歌最覺得高興的是:王富貴被承璽召見,面談,然後竟然被破格提拔為將軍。雖然只是將軍中最低的一級,也足夠使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要知道就算是賀宇風也是從校尉起步的。皇甫卿更是從普通騎兵開始慢慢一級級往上升。李燕歌知道這是王富貴讀書的功底幫了他,就算是以前從未接觸過的兵書,王富貴在細心研讀後,便能引經據典、說得頭頭是道。
一個月後,王富貴帶著一萬騎兵出發了,去對付邊境上搗亂的小股騰格勒盜匪。根據情報,預計敵人最多不會超過千人。在旁人看來,這等於是要把功勞白送給王富貴。
夜晚李燕歌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心中隱隱不安,王富貴對兵書讀的是熟,可獨自領兵作戰的經驗可半點都沒有。如果自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應該要去見一次皇甫卿和王富貴才是。
看見窗外明月,李燕歌奮力撐起身體,伏在床上。既備不得香火,也無法捻土為香,只是憑空磕頭,默默祝願:保佑王富貴一路平安,無病無災;保佑那些騰格勒盜匪吃飯被噎到,喝水被嗆到,走路被狗咬,騎馬摔斷腿,全體得羊癲風、發神經……最好王富貴到達的時候,老天落個霹靂下來,把敵人全部都劈死……
這天清早,還躺在暖洋洋的被窩裡做美夢的承璽被二百里軍情急報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接過開啟隨意瞄了眼,唬地坐起,立時就清醒了。氣呼呼地起身命人更衣,並對侍從怒道:「去把──!」忽又似想到什麼,猛地住了聲。不發一語,待坐定書桌前,承璽提筆針對那份急報寫下了一份旨意,然後命人快馬送回去。然後承璽對近侍一揚手指:「把李燕歌趕出宮。」
近侍躬身道:「李燕歌現下還行走不便,恐怕……」
承璽不耐地揮手:「朕不殺他已是法外開恩,把他丟到宮城門外就是了,哪那麼多廢話。」
近侍領命而去,心下只覺惶惶,淨身的苦楚他最是清楚,傷口未完全長好前若強要行走,用萬劍穿身來形容也不為過。如果傷口裂開感染,得不到良好治療,便是死路一條──可如果不依照承璽的命令去做,死的便會是他自己。
晌午時分,賀宇風急匆匆地來到皇甫卿的元帥府,「讓我躲一下!」,竟似背後有什麼怪物在追蹤。
皇甫卿笑道:「皇上不是在這個時候給你安排了講兵法的先生嗎?不去上課,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賀宇風撇嘴道:「兵書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些迂腐的條條框框,我自己也能寫一本,只是懶得動手罷了。在戰場上,需要的是及時正確地隨機應變,無堅不破,唯快不破,只有快、準、狠,才是制勝秘訣。」
「哦──」皇甫卿應道,「那麼半夜不睡覺躲在旮旯裡偷偷摸摸看書的是誰呢?」
賀宇風語塞,頓了一會才道:「……你不覺得不看兵書也能打勝仗的人更厲害嗎?」
皇甫卿寵溺地微笑:「我只是進一步確認了你還是個小孩子。」早就知道他雖然對外宣稱鄙視兵書,實際上卻在背後看得比誰都認真,為的不過是讓別人覺得自己更強更厲害罷了。
賀宇風漲紅了臉,自己取杯倒了茶一飲而盡,道:「對了,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傢伙!」
皇甫卿臉色一暗:「對不起。」
「該來賠禮的是他不是。」賀宇風笑道,活動著手指一拳擊在掌心,「別擔心,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對付他了。雖然他是皇帝,不能殺他,但是──」猛力向前擊出一拳,「──我可以揍他!還可以踢他!就算他把我綁起來,也不可能綁我一輩子,然後,我就可以瞅準機會在近衛軍趕到前盡情地痛毆他一頓!他還手我也不怕!」
皇甫卿微笑不語。知道他不開心,卻不忍苛責。而且他也懂得分寸了,這樣已不錯。
只是今天朝上看得出來承璽的臉色不善,卻絕口不提發生了什麼,後來皇甫卿才知道是王富貴那邊出了問題。那個書生,這下可怎麼好?希望他不要想不開做出傻事才好。
李燕歌拖著腳步,一步一挪地走著。眼看日頭漸漸偏西,自己與皇甫卿元帥府之間的距離卻彷彿完全沒有縮短。
王富貴,一萬騎兵,潰敗,只餘幾百騎,逃回邊關……為什麼會這樣?一萬對不到千餘,自己還每天都在祈禱,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結果?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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