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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燕歌格格笑,道:「但如果自己的左手被別人握了,或者長到別人身上去,那可真是天下最不好受的事。」
承璽點頭道:「不錯。就是那樣。」
李燕歌又道:「皇甫大人要是知道皇上這右手握了其它的左手,恐怕也會覺得不好受吧。」壓低了聲音輕道:「皇上,皇甫大人會生氣的。」不用說,他指的是賀宇風這件事。
承璽一怔,隨即不耐地道:「朕的後宮每隔一陣子就會新人換舊人,又有哪次見他變過臉色?他只會關心那些對朕來說已經沒有用處的廢物。」
「皇甫大人是什麼樣的人皇上最瞭解。皇甫大人拘泥自己外臣的身份,怎好乾涉皇上後宮的事?但皇甫大人脾氣再好,忍耐也是會有限度的。俗話說泥人也有三分火。皇上要真當他是自己的左手,就趁早去賠個禮吧。」
承璽愈發不耐:「朕又沒做錯什麼,賠什麼禮!」
李燕歌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磨墨。承璽卻不再氣定神閒,批摺子的過程中幾次停下來望著旁邊的香爐發呆,又用筆在紙上亂劃一氣,顯得很是焦躁。一舉一動都被李燕歌看在眼中。
傍晚時分,皇甫卿進宮來求見。承璽哂然一笑:「倒來得挺快。」然後宣皇甫卿進來。李燕歌退出去。
李燕歌洗了手抹了臉。整整衣冠。向被軟禁的賀宇風出發。要帶手巾,因為可能需要用來擦眼淚;要治拉肚子的藥,不然拉肚子也會拉死人的;要帶金瘡藥,要帶紗布,因為可能需要用來止血,發現割婉的時候才不會手忙腳亂──當然最壞的情況就是抹了脖子,那也就沒辦法了……
到了地方,李燕歌不急著進去,在外面就著窗戶縫隙往裡面張望。如果裡面的人想不開在準備懸樑,那就等他踢了凳子自己再衝進去救人。
可惜的是,這房間的窗縫嚴絲合縫,竟然找不到一點縫隙,於是李燕歌側耳傾聽裡面的動靜。
靜靜地,沒什麼異動。李燕歌心下疑惑:難道自己已經來晚了不成?
急忙命人開門讓自己進去。門剛開一條縫,李燕歌就看到原本趴在榻上的少年一個鯉魚打挺騰地跳起來,等門完全開,少年已經正襟危坐。
看見是李燕歌,賀宇風似乎有點意外,張口就道:「娘娘腔怎麼是你?」
李燕歌踏入門內,帶上門,邊走邊道:「皇上命我來照料一下賀大人。皇上原本想讓御醫來,但怕賀大人見了外人生氣,就讓我來了。我是熟手,知道什麼情況該怎麼處理。」
說著,面無表情地將帶的東西一樣一樣掏出來,擺在桌上。
賀宇風臉色發白,抿著唇,胸口劇烈起伏,似乎在努力剋制著什麼。
李燕歌心道:叫出來吧。吼出來吧,從天上掉到地下在塵土裡滾一遍的滋味如何阿?呵呵,可惜苦也沒有用了,叫也沒有用了……
卻聽賀宇風用異常平靜的口吻道:「謝皇上關心。不過你不必忙了。我挺好的,什麼事都沒有。」
李燕歌心道:還嘴硬,於是笑道:「賀大人何必害羞?放心,我可是從小看到大,經到大的,沒什麼出奇。再說了,這宮裡和你我一般的人還少了嗎?怎麼著你我都不是頭兩個,也不會是最後兩個。」
賀宇風猛抬眼瞪他,滿含怒氣。李燕歌暗道:好,來,說「不要把我和你們相提並論!」,只要你類似的話一出口,我就把你諷刺挖苦的體無完膚;要比尖酸刻薄,輸的人還指不定是誰呢。
賀宇風卻只是橫了他一眼,道:「皇上要你來,你來過了,可以走了。」
李燕歌還要說:「賀大人──」
「出去吧。請行個方便。」明確表示不想再談下去,語氣放緩了很多,竟似帶了商量與客套。
李燕歌楞在原地,不曉得為什麼這個時候賀宇風表現得這麼平靜,和上午執劍追砍承璽的憤怒少年完全不同,似乎變了個人似的。再想賀宇風方才的話,李燕歌忽然發現:賀宇風竟似把自己和大內中利用職權進行敲詐的小人當成同類了;因為「請行個方便」言下之意是「以後少不得進貢」……或者他是發覺到自己就是來看他笑話的?
賀宇風偏過頭,視線不在李燕歌身上。他似乎想盡量放鬆,下頷的線條卻比往常硬了些,繃得很緊;肩膀放鬆了,手指卻在顫抖;剋制住手指,肩膀就無法控制了。所謂鎮定冷靜,原來不過強裝的門面。李燕歌心猛地一沉,十年前的初次交易一閃而過……
李燕歌轉身出去,輕輕帶上門。既然挑不起爭吵的因頭,那便久留無益。
等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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