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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少將軍已經回長亭軒了。”寶順道。
殷玦見他這麼早就回來便知道他和元清鬧了個不愉快,正好自己也煩悶,便叫寶順備了酒,免了一應帝王之尊的依仗往長亭軒去,想同程瑞之喝個一醉方休。
程瑞之也不客氣,同殷玦喝光了一罈窖藏了三十餘年的好酒,只是還悶著,不肯說話。一張俊臉因為喝了烈酒燒的通紅,片刻後咣噹一下從椅子上翻下去。
殷玦知道程瑞之的酒量一向很好,一罈三十來年的酒還灌不醉他,只是殷玦也知道心裡揣著事兒的人在喝酒這件事上總是很容易分心,現在能讓程瑞之煩心的,恐怕也只有元清了。
殷玦端著酒杯忽然間也沒由來的笑了半天,整個人都伏在桌子上,引得寶順在一旁驚慌失措的叫道:“皇上!皇上!”
殷玦擺手道:“朕沒事。”只不過一張臉已經笑得微紅,又吩咐道,“叫人好生安置了瑞哥兒睡吧。”
他回到殿裡,便有敬事房的人端著托盤上來請皇帝翻今晚侍寢的牌子。
殷玦掃了一眼,順手挑了莊貴妃的牌子翻了。
莊貴妃殷瓏是端親王殷槐的嫡女,是殷玦的親表妹,她父王白天才來過宮裡,殷玦也不好不給她這個面子,她也知道端王喜歡藉著身在後宮裡的女兒在他這裡探聽些訊息。懷秋病著,殷玦不願意總是吵她,偶爾要到別人宮裡平平常常的睡上一晚,身側是否躺著個人對殷玦來說,實在沒什麼差別。
他登基十年,膝下還沒有子嗣,早年懷秋曾經懷過一胎,但因為意外在三個月的時候就小產了,懷秋的身子也是自那之後才落下的病根。早年殷玦寵著懷秋,因為程家全家都已經遷到西越邊境,程懷秋在京裡已經沒了可以依靠的勢力,端王便也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是叮囑女兒要加緊懷上殷玦的孩子再一舉得男,那太子之位恐怕就已經握在手裡了。懷秋當年的小產殷玦也清楚可能是殷瓏動的手腳,畢竟這麼多年來懷秋一直長寵不衰,後宮裡位分比她高的也只有殷瓏與皇后。皇后的性子殷玦是清楚的,她做不出謀害懷秋腹中子嗣的事,那些位分低微的又沒有帝王之寵撐腰,也不會做這種糊塗的事來引火燒身,有可能的就只剩下殷瓏還有常年一手把持著後宮大權的慈和太皇太后了。然而因為朝堂上的事,也為著懷秋的安全著想,他也只能委屈懷秋了。
只不過他對殷瓏從來都是敷衍,反倒是殷瓏,每次等他來要麼就是想法子灌醉他,要麼就是穿了薄薄的衣衫百般挑逗,甚至還問太醫院討要過能讓人動情的香料以及藥材。殷瓏偶爾也成功過幾次,下了猛藥能讓殷玦在情動時同她在床幃間翻雲覆雨,然而也不知道是運氣太差還是命裡就沒有子嗣的福氣,這麼久以來一直都沒有懷孕。
殷玦忽然又為程瑞之和元清擔心起來,然而他一個局外人也不好說什麼,韓維這些年已經變得太多了,殷玦甚至覺得自韓維遁入空門之後他們的距離感就在一點一點的拉開,他們同在上京尚且如此,更不要說遠在千里之外的程瑞之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寫寫小皇帝吧_(:з」∠)_
皇帝的話不可能守身如玉(好吧我知道這個詞不對)……嗯。
☆、章五·孟冬寒氣至
藍衣宮人一手託著程瑞之的頭,一手把那碗熱熱的醒酒湯給他灌了下去。
程瑞之歪過頭呃呃啊啊的吐了一陣,宮人蹲在榻前用瓦盆接了他吐出來的滿是酒氣的穢物,又用沾溼了的帕子給他擦淨了嘴,同守在長亭軒的宮女對了個眼色,輕手輕腳的便出去了。
程瑞之被服侍著脫得只剩下一件白綢的寢衣,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過了這個晚上。
莊貴妃的銜月殿裡,殷玦一身明黃色的寢衣,手裡捧著一卷百詞集,對莊貴妃媚眼如絲投懷送抱的挑逗似乎全無察覺,殷瓏又氣又惱,卻又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只得放柔了聲音,輕手輕腳的親自捧了一碗桂花蓮子湯來,說:“皇上暖暖胃吧。”
殷玦“嗯”了一聲,隨口道:“你放那兒吧。”
殷瓏低眉順眼的應了,暗地裡卻咬碎一口銀牙,恨不得在齒間把玉簪秋月館的那位靜妃程懷秋給活活撕成碎片。
自己雖然身居貴妃的高位,可這位置畢竟不是因寵得來的,殷瓏越想越覺出許多不滿來,心裡暗暗盤算道,也是該讓母親進宮一趟了。
而清淨臺裡,元清仍舊在唸著經文。
他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之間捻動著一串一百零八顆的佛珠,熟記在心的經文像是呢喃聲一般隨著兩片薄唇的翕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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