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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剔透的魚膾便告完成。
「好漂亮!好厲害!可是這漂亮東西能吃的嗎?」看得眉飛色舞的立秋一面鼓掌叫好,一面瞪大眼望著眼前精緻如工藝品般的魚膾疑惑地道。
「怎會不能吃?菜做出來不是吃的,做來幹麼?」方濤瞧著立秋想吃又捨不得吃的樣子,只覺好生有趣。
「真的太好看了嘛,瞎小子,你快看!那些魚肉便似一朵朵水晶雕的小黃菊,旁邊的配料像髮絲般細,紅的黃的綠的配成竹林和花園子,不知多好看!」立秋看得出神,早忘了左臨風根本看不見。
左臨風早慣了他的口不擇言,也不覺怎樣,反而是方濤怕他介意,當先掏了一勺到他碗中,道:「青帝試試味道如何,好久沒做這個菜,手法都生疏了。」
左臨風稱謝一聲,將魚膾送進口中,先聞到淡淡的松花香氣,接著便是鮮美脆嫩,涼沁心脾的四鰓鱸肉,絲絲辛辣和酒香恰如其份地除去魚肉的腥味,細滑的蓴菜,清甜的脆梨令將魚膾的味道層次變得更為豐富。
左臨風吃罷,嘆了口氣,方濤以為他有甚麼不滿時,誰知他只說了一句:「爹,方叔,風兒不客氣啦!」手中筷子已直奔水晶盤上。
「風兒,你怎麼如此性急!」南宮絕笑著微微皺眉,也掐了一勺魚膾送入口中,雙眼立時亮了起來,向方濤抱怨:「你好啊!居然藏起了真功夫,風兒不來,你也不肯做這樣的好菜給我吃!」
「沒你的霜華功,可不能即時將魚肉凍住,我便不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將魚肉起花,保持最新鮮的味道,以往你都不肯動手,這個菜自然差了那麼一點點了。」方濤帶笑的目光跟南宮絕相觸,暖意在無聲中默默流動。
「看,他們吃得多香!」方濤向二人一指,南宮絕才發覺一大盆魚膾在這短短時間內被二人吃掉一多半,總算左臨風記得義父和方濤還沒吃過多少,及時停了下來,不致來個一掃而空。
左臨風放下筷子,綻出朝陽似的明快燦爛的笑容道:「用來清洗魚肉不是普通的水,而是用海藻煮的鮮湯,對嗎?方叔。」
「你這小子的舌頭到底是用甚麼做的?這麼靈敏!」方濤忍不住道。
十。 琴心 (3)
左臨風垂頭而笑:「練淬玉功的人,耳目感官一般都比別人靈敏,但不知怎麼,我的舌頭和鼻子單單對菜餚食品特別敏感…」
「說到底,你只是天生的嘴饞罷了!」南宮絕大笑。
「但方叔確是做得好啊!他不是用「飛雲千幻」的劍法,也不可能在同一時間內將魚肉和配料,分別用不同切法切好,每朵魚花瓣片大小一致,既嫩滑得接近入口即融,但又爽脆清涼,有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口感,顯然是方叔切時已將魚肉內部震散,才能造成外爽內軟的效果…」
仍在據案大嚼,塞滿一口魚肉的立秋含含糊糊地打斷左臨風的話:「你怎麼能吃出許多道理來?我只知從沒吃過這樣棒的魚生片兒…好吃…」
「牛嚼牡丹花,浪費。」南宮絕看著立秋那副比豬好不了多少的粗魯食相便覺礙眼,幾乎想找個牆洞將他塞進去。
「絕,只要他們愛吃便行啦!好了,吃過開胃菜,該來幾個小菜下酒了,「二喬」已著清漪她們送來,另外「鵲橋仙渡」和「採蓮曲」要勞煩鐵衣這位「火王」幫我掌火,他大概已在閣外架好了鐵爐,你們先嚐「歲寒三友」和「二喬」,我到外面準備一下。」方濤說著已飛雲似的掠出水閣。
「歲寒三友」鮮筍脆甜而爽嫰絕倫,松茸芳騰齒頰,餘韻無盡,隱帶梅花香氣的湯水澄澈明淨,清新雋永處令人塵俗盡消。而那「二喬」乃是以兩隻去骨雛雞,一隻釀以紅糯米,紅糟、火腿、辣椒、紅棗、茨實、杞子,再經烤焗而成。另一隻釀入碧梗米,河蝦仁、虀菜、野菌、松子、龍井茶,用荷葉包裹後煨熟。
兩隻雛雞,一隻紅亮甘美,香濃辛辣而皮脆肉嫩,一隻酥軟細膩,碧綠清鮮,口味淡雅而香遠,兩者各臻佳妙,再配以「梅韻傲雪」這絕頂美酒,別說左臨風這種老饕,連立秋這粗漢也吃得忘乎所以,連讚賞也忘了。
南宮絕見左臨風雖然吃得遠比立秋雅相,但食量速度竟不在立秋之下,本想取笑兩句,但舉筷一嚐後,也忍不住連連起筷,幾乎沒跟二人搶了起來。
俏婢清漪見狀,抿嘴笑道:「難怪人說搶著吃的才香甜,往日莊主不管是甚麼好菜也只是隨便嚐嚐,今天見少莊主吃的香,便也湊起興來…」
南宮絕笑罵:「小妮子越來越放肆了!」
清漪看出主子心情極好,便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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