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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腦子嗎?」立秋顧不得生氣,上前拉起他。
「雲雩!你我早已恩斷義絕!走!」瞎丐臉挾寒霜,仍把立秋當成那個叫「雲雩」的人。
「瞎小子,是我啊!我不是那個叫雲雩的傢伙,你認認我的聲音再罵人咧!」
瞎丐側頭細辨立秋的聲音,神情由憤怒變作迷惘:「你…你不是…不是阿雩…你…你是誰?不是他…是啊…他怎會來?今時今日的他怎會再看我一眼?…沒可能…哈哈…沒可能…」瞎丐突然縱聲狂笑,他笑了幾聲,一股血箭在他的笑聲中直噴出來!
立秋大吃一驚,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瞎丐居然還在笑:「兄臺急甚麼?左臨風這副殘驅,早就不值一文…」他說著又是一口鮮血吐出,再次昏厥過去。
「這麼晚了,那裡找大夫去?」立秋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一籌莫展,瞎丐人雖暈去,臉上仍掛著那個悲苦的笑容,笑得立秋心裡像揪著似的難受。還好他在暈倒後沒再咯血,也沒發燒,立秋只好守著他,等天亮再找大夫救治。
瞎丐從昏沉中逐漸恢復知覺,兩手慣性地在身周摸索,他第一樣碰到的,便是伏在炕邊打盹的立秋。
「癢死了…小雪…別鬧…噢唔…咦?…瞎小子!你…你還好麼?」立秋一面說,一面揉著眼晴道:「…我這就給你叫大夫去…不…你該先喝點薑湯…還是米湯好些呢?…」
立秋才站起身,瞎丐瘦得見骨的手卻顫抖著抓緊他的衣角,微喘著道:「…不用找大夫…秋…秋爺…」
「你認得我了?」立秋喜道。
瞎丐微微點頭,立秋忙道:「這就好了,你喝點薑湯罷,會覺得好些的…」立秋跑到廚房,端了碗薑湯,瞎丐本欲伸手去接,怎奈全身疲軟,本已無力的手更軟得抬不起來。
「你躺著別動,來…」立秋半扶半抱的,將薑湯喂他喝了,瞎丐精神稍振,問道:「這…這兒是甚麼地方?…我…我…我怎會在這裡的?」他似乎記不清楚之前罵立秋的事。
「我路過街角時見你暈倒了,燒得好不厲害,天又溼又冷的,你怎捱得住?我看不過去,就背了你回來…這兒是我家,沒有別人,你放心養病好了。」
瞎丐長嘆一聲,聽著屋外的雨聲,簫索地道:「在下一介落魄街頭的無名乞丐,兄臺何必理會我的生死?」
立秋搔頭:「你說話怎麼眼秀才相公一樣文縐縐,酸溜溜的?你怎會是無名乞丐?你不是有個文雅名兒,叫甚麼左…左臨風的嗎?連名字也這麼雅,你準是個書香世家的讀書少爺…呀…對不起,我瞎猜罷了…」立秋心知說錯了話,暗暗伸了伸舌頭。
瞎丐左臨風聽到立秋說出他的名字,立時顯得有些驚疑不定,細想了一陣之後,才記起之前的事,疑慮消退,意懶心灰地苦笑著挪動身子,似想從炕上爬起,道:「沒關係…」
「你想要甚麼?我給你拿。」
「我該走了…」左臨風動了幾下,只是爬到炕邊,已累得喘息連連。
「不行!你不能走!你還要看大夫的!」立秋叫了起來。
「一個廢人,還看甚麼大夫!」左臨風一聽,登時尖聲瘋笑起來,在喘咳聲中向立秋怒叫:「你幹甚麼要礙著我!為甚麼不讓我自生自滅!誰要你一次又一次的幫我!我死在街頭與你何干!咳咳…咳咳…」
「你這人真野蠻!好心幫你還要罵人!你不要我救,只想那個叫雲雩的傢伙來救!啊…呃…」話一出口,立秋忙掩口不迭,他也不知怎會說出這句話來。
本已咳得抬不起頭的左臨風斗然全身一震,發狂似的大喝:「我不要再聽到那個名字!閉嘴!」
「我閉嘴有用嗎?」立秋也不知哪兒來的怒火,反正不該說的也說了,索性豁出去連珠霹靂的道:「你病到半死也在叫他的名字!他的人早在你心裡,我不說你也忘不了!本少爺瞎字不識,不懂甚麼大道理!只知道雲雩那傢伙跟你有仇的話,看到你現在這副德性,一定高興得要死!但如果他是你的至親好友,知道你弄成這樣,定會擔心難過到不得了!如果那人始終不知你在牽腸掛肚,你白白作踐自己有甚麼用!你念書怎麼念得這麼笨!你要糟蹋自己到甚麼時候啊?蠢材!」
左臨風被罵得呆在當地,他向來任性獨行,從沒人敢當面直斥他的不是,立秋的話雖是直率得刺人,卻叫左臨風無法反駁,心中又亂又痛,一口氣堵在胸口,幾乎氣得暈去。
一。 冷雨 (2)
立秋見他伏在炕上喘作一團,真怕氣得他再次吐血,心中後悔不已,慌忙扶起他拍打搓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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