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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賀蘭獨笑?不但招數功力,連精神狀態也不能有絲毫破綻…他不能心亂,但心緒卻無由地撩亂…
山風呼嘯著掠過他的耳際,宛如當日悲歌…曾經如斯失落…
但當日在悲歌中落淚並不是他,
他的心已死,淚已盡。
然而某個人卻代他灑下流不出的熱淚…
就是從這一滴淚開始,左臨風心裡有了這個人的存在…
一個傻里傻氣,平平無奇的鄉下小子…
從無視、逃避、掙扎,到接受,相依…沒有驚濤骸浪的激情,沒有不顧一切的狂熱情火,只有點點滴滴的尋常瑣事,小小的甜美,種種的傻話,暖暖的牽繫心頭…左臨風驀地發現,對雲雩的苦戀雖未完全褪色,但他已明確地認清,在未來的年月裡,他只想跟立秋一同風中挽手同歌…
就像卸下某種無形的鎖釦,左臨風感到無比的輕鬆,忘記了前面的大敵,也忘記了種種憂慮…
清入雲霄的歌聲在風中響起,沒有曲詞的清歌從左臨風唇間輕輕吐出,隨著夜風悠然搖曳,烈缺等人聽到歌聲都是一呆,暗想這當口他怎麼還有唱歌的閒情?但隨即又想,他大概怕天晚了眾人跟不上,所以用歌聲引導眾人前行。
左臨風當然不知眾人的誤會,他只是為立秋而歌,縱使他人不在這裡,他也想為他唱出心曲,沒有其他原因,就只是這樣,只是這樣而已…
在旁人耳中,只覺歌聲悠緩曼長,清悅如風過林梢,天韻自成,然而歌聲中蘊藏著至純至美的靈氣,令聽的人無不精神振奮,連心窩也暖烘烘地說不出的舒服,不約而同也起勾起心中最美好回憶。但最出奇的,是寂月的感受,竟然比其他人強烈百倍!皆因寂月的靈神跟左臨風連繫未斷,而他所修的「水月鏡花」刀訣,心靈必須保持如水如鏡的狀態,令對手的動向無所遁形,達到制敵機先的效果,正因如此,左臨風的歌縱然沒有詞和字,曲中的情意思念,卻一絲不漏地全數反映到寂月心坎深處。
寂月銀月般的的眼睛在歌聲中變得迷濛,身法驟然轉慢,面紗下的一張臉也微微泛起紅暈,尚未懂人世情愛的他,驀地被歌聲觸動心湖中某悸動,一種莫名的憧憬和渴望,驀地佔據了他整個思緒,儘管他連在憧憬些甚麼也不知道,那種憧憬恰似仍未揭開的寶箱那樣吸引…
一股雄渾嘹亮的嘯聲長風一樣鋪天而至,聲音彷佛遠在天際,但卻似千軍萬馬迎面衝殺而來,衝得人人心旌搖搖,使似天地變色,叫人不自覺的生起無量驚悚震撼。
鐵衣暗叫不好,沒想到這二人的對戰竟來得知此突然,如果南宮絕在此,定可以絕世琴音剋制賀蘭獨笑奪人心魄的嘯聲,但此刻只能靠左臨風孤身應付。
不料左臨風的流風般的清歌竟未被嘯聲壓下!輕快悠揚的調子絲毫不受影響似的,跳脫地在響徹天際有若群魔呼號的嘯聲中跳宕迴翔,便似重演當日在較技場中,左臨風和立秋挽手對敵的一幕!
左臨風心中所想的也正正如此,那天魔似的嘯聲越是慘烈,他的歌聲越是清靈愉悅。他二人隔空相鬥,卻苦了旁邊的數人,在歌嘯交攻之下,「咕咚」「咕咚」兩聲,功力最淺的連山和南宮一鳴先後不支倒地!
「好厲害的歌聲,好高明的心計!這一陣算本君輸了!」一條墨影沒半點朕兆地平地出現,一把抄住神情迷亂,搖搖欲墜的寂月,此人自然是賀蘭獨笑了。
「數十年來從來沒人敢向本君叫陣,青帝的膽子當真不少!」賀蘭獨笑的語氣竟是欣賞多於不快,似乎左臨風做了一件令他驚喜的有趣事兒。
左臨風暗呼「僥倖」,他剛才只是信口而歌,想不到竟然誤打誤撞下,被賀蘭獨笑當成他在故意叫陣立威。
「你別得意,不是小月牙這孽障,本座也不會吃這個虧。」賀蘭獨笑餵了顆丹藥到寂月口中,推拿了幾下,將他安置在一旁,命他自行靜修。
「月聖子他出了事麼?」左臨風看不到寂月的狀況,心裡有些奇怪,以寂月的功力,不該有甚麼問題才對。
「他沒事,有事的是你而已!你挑動了小月牙的情心,恐怕他日邪月纏你個沒完沒了。」賀蘭獨笑的語氣十足閒談一樣沒緊沒要。
「甚麼!」左臨風連話也沒跟寂月說過幾句,怎說得上「情挑」這回事來!
賀蘭獨笑看著他們連左臨風在內,全都活像吞了個滾燙鷄蛋似的樣子,妖氣的紫眼內盡是幸災樂禍:「青帝在短短數日內將玉種鳳火合而為一,進步神速,確是可喜可賀,可是如此一來,你對小月牙的吸引力也加倍地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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