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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亮想也不想地攔在景虹身前,硬是壯著膽子說:“你想要幹什麼?”
沒等莫一寧發話,景虹已經按住他:“出去吧,我不會有事了。”
“不行。”小亮看著不動聲色的莫一寧搖頭。
“出去!”景虹聲音大了點,可是嘶啞的嗓音聽起來沒什麼魄力。
抵不過他的堅持,小亮只能惶惶不安地退出去。莫一寧坐到了床邊上,用幽深莫測地眼神注視著他,誰也沒先開口,房間裡的氣氛有點壓抑。
“怎麼還不吃?”莫一寧看著他手裡的饅頭說。
景虹恨恨地咬了一口,吞下去時卻被幹澀的饅頭噎到,頓時漲紅了臉咳嗽起來。莫一寧把杯子遞了過去,還伸出另一隻手拍著他的背,讓他好受一點。
景虹狼狽地喝下水後,卻因為他的舉動心裡一抖,立刻側身避開。
莫一寧卻沒多大反應,收回了手又問:“傷口疼嗎?”
他的淡淡帶著溫和的語氣,彷彿像變了個人,又彷彿什麼都沒變,他還是在炎國所認識的那個莫一寧。景虹撇過頭不去看他,多日來的勞累,讓他連開口罵人的慾望也沒有。
但莫一寧卻坐近了點,捏住他的下巴問:“說來聽聽,你今日學到了什麼?”
景虹忍不住氣憤地罵:“你們沙國人都是瘋子!”
沒想到莫一寧卻不被激怒,反而笑了下:“你說得很對,還有嗎?”
“呃?”景虹為他奇怪的神態困惑著。
“還有嗎?還學到了什麼?”莫一寧又問。
在幽暗的房間裡,他清楚地聽到兩人呼吸交疊在一起,若不是額頭上的傷痛提醒他,景虹甚至以為白天那個殘忍惡毒的男人不是莫一寧。
“很好玩嗎?”景虹瞪著他,顫聲吼:“你這樣愚弄我很好玩是嗎?怎麼?假裝自己失憶了嗎?折磨完了再給點甜頭,這樣你認為很好玩嗎?”
莫一寧捏住他下顎的手一緊,頓了許久才說:“你認為寡人是在愚弄你嗎?”
“難道不是嗎?別告訴我你是突然良心發現了!所以來向我懺悔道歉的!”景虹歇斯底里地錘打起來。
“你說是就是,寡人就是在耍著你玩!”莫一寧一下抓住他的手腕,整個人壓了上去。
以景虹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無力反抗,被緊緊地壓在了木床上,他不由恨起自己不爭氣的身體,眼裡滿是屈辱的淚光。剛才掙扎時衣領被扯了下來,胸膛上有幾處被石子砸傷的痕跡,青青紫紫的一塊塊,被他白皙的肌膚襯托得格外醒目。
莫一寧定定地看了他許久,最後若有似無地嘆了口氣,用被子把他裹了起來:“睡覺!”
“不要!”景虹立刻又掙扎。
“難道你想睡囚車嗎?”莫一寧連人帶被子一起抱得很緊,讓他只能在被子裡扭動著。
景虹掙扎了一會,很快就再沒力氣了,身子陷入了柔軟的被子裡,比起連日來囚車堅硬的木板,確實讓人無法抵抗。不一會,他漸漸合起眼簾,呼吸聲也變得平勻,任滿身的勞累把他拖入了夢鄉。
借著那一小盞油燈微弱的光,莫一寧凝視著這張消瘦而憔悴的小臉,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
在沙漠裡趕路每一天都是艱辛的,白天烈日當頭,光是站久了就被曬得一陣陣暈眩,汗水黏糊著衣服怎麼也幹不透。夜晚更是難捱,前無村後無店四處幽黑,周圍都是平坦的沙海,當寒風颳過耳邊時,冷得人只能抱住手臂抖瑟。
短短的一個月光陰,景虹把過去十六年沒過吃的苦一次補了回來。原本充滿靈氣的大眼睛,眼眶深陷了許多,周圍還印著一圈淡淡的疲憊,本來就尖菱的輪廓清瘦下來,沒幾兩肉的臉蛋只有巴掌般大小。
小亮也好不到哪去,從炎國帶來的衣裳穿起來寬鬆了不少,風一吹都彷彿人都快飄走。倒是莫一寧的模樣看起來沒有絲毫改變,感覺卻是在炎國時大不相同,原本就硬朗剛陽氣質,更是多了幾分強勢和深沈。
夜以繼日的趕路,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沙漠裡最大的綠洲,也是沙國的都城。許久未見過的綠色,這裡處處都有,許多形狀是景虹和小亮一直沒見過的。斑駁的城門進去後,是繁華熱鬧的街道,吆喝聲叫賣聲此起彼落,欣欣向榮的畫面幾乎讓人不敢肯定自己身處在大漠。
這裡許多人認識莫一寧,但沙國沒有跪拜之禮,人們只是彎腰鞠躬,等他走過後才繼續忙自己的事。
景虹忍不住在囚車裡東張西望,被眼前新奇的事物吸引著,渾然忘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