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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光火石之間,原本纏綿的氣息煙消雲散,冷冽的殺氣迎面而來。莫一寧睜開眼,就看到景虹喪心病狂的表情,和他手裡發著寒光的利刃。
毫無防備地他只能側過了頭,下一刻剪刀已經插到了他的肩膀上,景虹殺紅了眼,立刻拔出來再對準他往下刺。莫一寧抓住了他的手腕,刀刃離他的臉只有幾寸之間,溫熱的血慢慢滴落到他面頰上。
“為什麼?”他的聲音有點顫抖。
景虹扯了幾下,掙不出自己的手,便知道行動已經失敗。
“因為我是炎國人。”景虹一個字一個字地從牙縫裡把話擠出來。
短短的七個字,化成了一條無法逾越的鴻溝,隔在了兩人之間。家,仇,國,恨每一個字都太重,他們的感情原本就像水月鏡花,又怎麼能負荷得起如此沈重字眼。
肩膀上的傷口雖然深,但對莫一寧來說並不嚴重,只是不知道為何那傷口傳來的楚痛,竟會一直蔓延都胸口深處。
“即使你殺了寡人也不能改變什麼,攻打炎國是王族幾代君主的大計,從你我未出生之時已經開始籌劃和準備。”莫一寧甩開了他的手坐起來,眼神有點虛無地說:“這麼多年來在炎國的壓榨下,我們節省每一粒米,徵用百姓家的每一塊金屬,把剛出生的孩子偷偷藏起來,幾代人花了無數的心血,才有今天這支軍隊誕生,這些艱辛你能明白嗎?”
殷紅的血沿著他肩膀流淌,健壯的胸膛上一道道血痕,乍看之下眉眼間,有著無法撼動的堅決,隱藏許久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景虹顫了下,眼前的人變得好陌生。
“有一種毒叫做安夜寧夢,一旦服下這輩子只能躺在床上,連一根指頭都動不了,而且無藥可解。”莫一寧披上了衣服,臨下床前又在他額頭上輕吻了下:“虹兒,別逼我。”
“滾……”景虹下意識地往後縮。
莫一寧穿好衣服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離去。
搖曳的燭火映在景虹蒼白的臉上,看起來那麼無助,那麼脆弱,彷彿一碰就會破碎。
翠綠的枝椏在兩旁茂盛著,中間是條彎彎曲曲的小路,一直伸沿到郊外,將兩座城池連線起來。
如歌一早已在路上守侯,兵荒馬亂的時候來往的都難民,見了這個騎在馬上一身黑衣的男人都繞得遠遠而過。終於,一輛顛簸的馬車出現在盡頭,如歌的眼裡放出一抹光彩,扯緊韁繩迎過去。
“在下是沙王的侍衛,請問車裡的人可是名叫如墨?”如歌攔下了馬車問。
車伕還來不及回話,一隻細長如玉的手輕輕掀起簾子,悅耳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正是。”
簾子後是一張明眸皓齒國色天姿的臉,不施粉黛而顏色已如朝霞映雪,淡淡地淺笑掛在嘴角,讓人幾乎無法移開目光。
“如墨!”如歌扯下了帽子,將自己已經殘缺的臉完全露了出來。
車伕驚訝地瞪大眼睛,惋惜地看他臉上的疤痕,若沒有這道傷,這男子的姿色也是少有俊美。
如墨怔了片刻,原本就美麗的眼睛亮了起來,像一汪春水:“大哥!”
“沒想到你還認得我。”如歌喜上眉梢。
“當然,我怎會連自己親生大哥都會忘記。”如墨幽怨地看著他說。
“走!大王一早就在等了,見到你他一定很高興。”把車伕趕下馬,如歌揚起了手裡的馬鞭。
路上綠蔭處處,明媚的陽光從樹枝穿過,馬車顛簸在曲折的小路上,歡聲和笑語一路不絕。馬蹄聲和車輪聲交織成歡快的樂章,彷彿回了許多年以前,他們無憂無慮地在沙漠裡馳騁著。
第十三章
自從上次刺殺失敗後,景虹就冷著一張臉,除了小亮誰也不理。雖然許可在軍營裡四處走動,但他幾乎連帳篷也沒出過,經常獨著抱著膝發呆,眼裡都是化不出的迷茫和憂鬱。
“虹兒,明日隨寡人出營去看看可好?”莫一寧坐在他身旁問。
景虹淡淡的掃了一眼,冷笑著問:“去看被你們踐踏的家園嗎?還是去看流離失所的百姓?”
“虹兒……”莫一寧有點惱怒地看著他:“你要跟寡人作對到什麼時候?”
這些天來他忙得不可開交,卻總是抽時間了看一看景虹,卻每每被如此冷嘲熱諷,莫一寧再怎麼沈穩也不由動了氣。
“你死或者是我死的時候。”景虹說。
有時候莫一寧真想一巴掌打下去,可是又硬不下心來,每次挫敗的都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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