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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會是他做的嗎?莫一寧此時看著城樓上那抹紅色的身影,他竟然開始期待和那個人對戰。
“主帥,油快用完了。”屬下又前來稟告。
忘憂背著身俯視著被燒得漆黑的戰場,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主帥……”那人又喚了聲。
“開啟城門,我要出去。”忘憂說完便轉身而去。
那將士楞在原地,一臉的茫然和不解。
巨大的城門緩緩開啟,白色的駿馬,紅色綾羅,如此優雅的出現在戰場上。他扯下了臉上那塊輕紗,讓它隨風而去,原本烏煙瘴氣的戰場,在他周圍的一圈竟讓人有種寧靜的感覺。
城牆上突然有塊巨大的紅布落下,上面清楚用黑墨寫著幾個字:情比金堅。
忘憂策馬沿著城牆狂奔,那毅然的身影,猶如赴一場輸贏未知的賭局。是的,他在賭,賭自己在莫一寧心中分量,賭他們之間的牽絆有多深。
果然,莫一寧看到城牆上的紅布時,整個人像被雷劈到了一般,下一刻便追了過去。他像著魔了般,任如歌在身後怎麼叫喚都聽不到,一心一意的追趕著那道紅色的身影。
如果以後你我都變了模樣,那這四個字就是我們認定彼此的暗號……
當年的約定迴盪在耳邊,莫一寧已經無力再控制自己。
大戰當前,主帥竟然棄陣而去,沙國的軍心頓時有點動搖。如歌拼命地想攔住莫一寧,但根本無法成功,不一會被戰場上的人潮隔開。
忘憂一路奔出金川關,上了高地後故意放慢速度,並且確認身後的人在追趕。
當莫一寧終於趕上時,就看到了這樣一副景色,那人已經下了馬,站在懸崖邊上,夕陽在他身後染紅了半邊天。
他高許多,也更成熟了,從前那股憤世嫉俗的男孩不在了,如今成了一個淡雅如水的男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秀氣清澈的眼睛看著他,一眼便讓莫一寧潰不成軍。
“虹兒……”莫一寧小心翼翼地走近,有點顫抖的指尖觸到他的臉,彷彿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如今兩人身高已經相差無幾,只是和莫一寧比起來,他還是纖細得多。忘憂帶著淡笑,握住他伸前的手,緊緊地抓住不放。
忽然清明的雙眼蒙上一層恨意,然後他說:“莫一寧,我們一起死吧。”
說便拿出一直藏在袖中的匕首,他沒有刺向莫一寧,因為忘憂知道自己殺不了他,所以他用匕首挑斷了盤住山壁的那根藤條。
下一刻,他們腳下的地方就立刻塌陷,然後眼見之處的景色都飛快墜落著。原來他們所站的地方根本不是懸崖,而是懸崖外邊用木頭拼成的欄板,只是上面鋪上一層泥土和沙石,讓人看上去以為仍是在懸崖邊上。當他挑斷了一直栓緊木欄的藤蔓時,這個簡單的陷阱便開始發揮作用。
怕莫一寧掙扎,所以緊緊抓住他的手,可是他卻沒有絲毫想要掙脫的舉動。
即使忘憂掩飾得再好,這一刻的恨意始終是藏不住,他怎麼能不恨呢,往事是如此不堪回首。當年的一片真心和一腔熱誠,被這個人如此利用,莫一寧曾經踐踏了他的愛情,現在又踐踏他的祖國。
夢裡小亮和臉和戰場上士兵的鮮血,都在譴責和提醒著,他怎麼能不恨呢?
原來死亡,不過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巨痛,無力,然後黑暗。可為何死了以後,還會感覺到楚痛,全身的骨頭都像斷了一般,痛得讓人無法安息。
虹兒…虹兒…虹兒……
是誰在耳邊呼喚那個曾經遺忘的名字,忘憂茫然的睜開眼,只看到一雙深邃的眼眸溫柔的在凝視著,眼角上那晶瑩的光芒是淚水麼?
“虹兒,醒過來。”莫一寧低沈的聲音傳進耳裡。
眼前的一切從模糊到清晰,忘憂蹙起眉頭,看到這個人一身狼狽的半跪在他身旁。沙塵和泥土沾在他黑色的長袍上,面頰處還有幾道擦傷的痕跡,原來莫一寧竟然沒死。
忘憂努力把散渙的神智集中起來,立刻感覺到渾身都痛著,特別是左腳,那股鑽心的楚痛陣陣傳來。
“虹兒…沒事了,醒過來就沒事了……”莫一寧輕柔地擦拭著他臉上的烏漬,彷彿在對自己說。
“唔!”感覺到左腳被人抬起,忘憂立刻咬住唇痛呼了一聲。
可是莫一寧卻沒有停下動作,撕下衣服把樹枝和他的小腿捆在了一起,這過程痛得讓忘憂不停地顫抖。剛才墮崖時莫一寧左手拉住他,用右手在石壁上抓了一下,兩個人的重量和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