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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宸濟幾乎片刻不離的在病榻邊看護著他,從擦汗到飲食喂藥都親自照料,不假他人之手,由於意識不清,喂湯藥時梅留雲經常無法下嚥而吐出;朱宸濟竟以反常的細心與耐性,伺候他慢慢喝湯喂藥到涓滴不剩。
「你總算聽話了……」看著依偎在懷抱中的梅留雲,朱宸濟小心翼翼的喂他喝了一口藥,「就這樣乖乖的跟著我,不是能少吃很多苦頭……」朱宸濟喃喃自語似的說。
但是,如此任人擺佈、順從屈服就不是倒黴鬼了,朱宸濟心想,他希望梅留雲能張眼瞪他、開口頂嘴,他喜歡那個倔強和固執。
經過數日調養,梅留雲終於張開眼睛,一看到朱宸濟的臉,他卻又閉上眼、別過頭,而且不開口、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怕他的病情再度惡化,朱宸濟沒辦法,只好離開。
由於梅留雲的手傷未愈、加上體力尚虛,每天都有專人為他送飯照料,朱宸濟沒有再探望過梅留雲,然而每天詢問他的狀況,甚至每餐膳食菜色都是朱宸濟指定,也算無微不至。
但是梅留雲依舊一句話也不說。
「今天天氣不錯,雪霽天晴。」過了一個月,梅留雲已經可以自己坐起、下床稍微走動,這段期間,黃貴妃的貼身小侍女妙娟都會來看他。
妙娟比朱宸濟年長五、六歲,梅留雲修養的期間,都由她送朱宸濟到練功房練功、到毓慶宮上課,梅留雲注意到妙娟最近的臉色紅潤、眉梢帶笑,似乎是心裡有什麼高興的事情。
「你一直不說話,還在生四皇子的氣吧。」妙娟微笑著說:「該怎麼說,受了那麼大的委屈,氣也是應該的。」何止氣,根本就是討厭極了,梅留雲心想。
「四皇子的煞星脾氣收斂很多,不會隨便打罵人了,這都是因為你的關係。」妙娟繼續說:「不過,這次你能撿回一條命,也的確得感謝他才是。」
梅留雲低下頭,為了讓太醫破例為他看診,朱宸濟自傷左手的瘋狂舉動,旁人早已重複告訴他好幾遍。當他昏迷的時候,朱宸濟在病榻旁親自照料喂藥,更被當成千古奇聞,梅留雲記得父親告訴他「受人涓滴之恩,也當湧泉以報」,何況是救了他一條小命,但是梅留雲又覺得委屈,難道他得當作什麼苦都沒受過一樣,輕易原諒朱宸濟?
妙娟自是不知梅留雲百轉千回的思緒,她摸摸梅留雲的頭,「在房裡悶太久,只會讓人鬱悶,出來散散步吧。」妙娟半推半哄的把梅留雲拉下床,「四皇子在等你呢。」
來到御花園,朱宸濟早就涼亭裡等著,梅留雲慢吞吞的走過去,朱宸濟還是往常那般頤指氣使的樣子,「看到恩人不會叫嗎?」
恩人?梅留雲愣了一下,這該不會成為把柄,一輩子都得被朱宸濟踩在腳下吧?梅留雲的臉不由得沉了下來,心不甘情不願的喊了一聲:「王爺。」
「要叫得甘願一點。」朱宸濟似乎不太滿意,「看在你身體虛弱的份上饒了你,下不為例。」
什麼脾氣收斂很多,根本是變本加厲,梅留雲心想,恨竟然自己誤信了妙娟的話,煞星就是煞星,根本不會變好。
朱宸濟又問:「請了那麼久的病假,想不想你家王爺?」
「一點也不想。」梅留雲怨恨的說。
朱宸濟皺起眉頭,瞪著梅留雲,同時伸出手,梅留雲心想朱宸濟必然又要打他了,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朱宸濟卻用力將梅留雲的右手拉過來,硬塞了一個東西在他手裡,「那可不行,因為王爺惦記著倒黴鬼,所以倒黴鬼得想著王爺。」
梅留雲低頭一看,訝異的發現手上竟是一塊毫無瑕疵,內蘊精光質厚溫潤的白玉佩,仔細一看,玉佩上精雕細琢著一剪傲放的寒梅和幾朵祥雲,不知道為什麼,梅留雲突然臉紅覺得害羞,「王爺,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
「我賞給你的東西就得好好收下,別廢話。」朱宸濟命令似的說:「這是上好的羊脂白玉,和玉如意紙鎮那種粗俗的東西不一樣,不準說不喜歡。」
這算是朱宸濟以他的方式「道歉」嗎?梅留雲緊握著玉佩,有些不知所措。看見朱宸濟一臉理所當然的開始在御花園裡散步,梅留雲也立即跟上去。
體力尚未恢復,梅留雲很快便感到疲憊,覺得頭暈目眩,「我累了,休息一下吧。」朱宸濟似乎察覺梅留雲的異狀,便找了藉口,率先走到旁邊傍樹坐下。
兩個人沉默的四目相對非常無趣,朱宸濟於是故意對著梅留雲開玩笑說:「病假太久,你的課業都跟不上了,等重新回來上課,我再請高師傅罰你每天抄書。」同時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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