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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什麼都不要多想,只要享受就好。」
梅留雲看似服從的閉上眼睛,然而,一股不安與憂慮卻隱隱襲上心頭。
早晨,梅留雲一如往常的將各路拜帖分門別類的處理,卻聽到門外傳來幾聲清亮的金屬鳴響,「我佛慈悲。」接著,門房有點疑惑的過來請示:「梅大人,一個自稱來自嶺南的僧人求見王爺。」
朱宸濟修禪,對各路修行僧侶道人都十分禮遇;許多行腳僧或道士經常上西苑化緣,是極為稀鬆平常之事,梅留雲於是不假思索的說:「將上門化緣的禪師請到齋房好好招待,不需要特別勞駕王爺。」
門房卻遲疑的說:「小人原來也是這麼想,但是那位師父說他並非上門尋求施捨化緣,而是有重要天機奉告,助王爺驅災解難、逢凶化吉。」
梅留雲略一沉吟,以朱宸濟的闊綽名聲,假借算命看相之名上門鑽營討賞的人也不在少數,「有任何天機告訴我也是一樣的。」
「不,那位師父堅持只能向王爺本人面授機宜。」
梅留雲搖搖頭,正要走出去看看這個僧人究竟葫蘆裡賣什麼藥,突然間卻眼前人影一閃,朱宸濟竟然自己快步上前,僧人看見王爺立刻打了佛揖,朱宸濟也雙手合十回應,「沒事,你們都退下吧。」接著便自顧自的和僧人交頭接耳起來。
門房立刻離開,梅留雲皺著眉遲疑的站在原處,想一探究竟。朱宸濟雖然沒有趕他,卻將門半掩上,並且跨了一步故意遮住梅留雲的視線。
比起開口趕他走,朱宸濟故意防範的動作更教梅留雲錯愕,好像把他當成打探秘密的細作。他毅然走進房裡,轉身時,眼角餘光瞟見僧人將一封密函交給朱宸濟,被朱宸濟迅速的收進懷裡藏好。
梅留雲心中一凜,臉上卻不動聲色。
又過了一會兒,朱宸濟才故意大聲的說:「那麼水路普渡的法事就有勞師父,阿彌陀佛。」接著才隨手招來下人準備素齋盤纏贈送,僧人恭敬的收下道謝之後便離開了。
送走僧人之後,朱宸濟來到梅留雲身邊,彷彿不經意的說:「再過不久就是我母親的祭日,今年我想以她的名義辦個水陸法會積冥德,才找那個僧人來的。」
梅留雲心中暗想,離黃貴妃的祭日明明還有好幾個月,而朱宸濟故作無事的刻意強調,更讓他暗藏秘密顯的欲蓋彌彰,梅留雲於是隨口問道:「所以那位師父交給你的便是法事的名單了。」
「胡說什麼,那個僧人什麼也沒給我。」
「喔。」梅留雲什麼都沒有多說,又開始忙自己的事,朱宸濟卻像企圖轉移注意力一樣,挨在他身邊親吻摟抱、耳鬢廝磨一陣之後,才悄悄離開不知到哪裡去。
之後,朱宸濟每隔幾日便會離開西苑一兩個時辰行蹤成謎,連梅留雲都不知道他和什麼人去了哪裡。梅留雲假裝不在意也不關心,其實心中疑慮越來越深,想看看朱宸濟要到什麼時候才會自動對他開口,他不知道朱宸濟有多少秘密、究竟防範他到什麼地步。
不過,梅留雲也在心裡設好了退路,他不喜歡被當成狗似的讓人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保留身為人的最後一點尊嚴,與其被趕出去,他寧願自己走。
「梅狀元。」
距離皇太子生母的壽宴越來越近,當梅留雲正在繼續尚未完成的「春夜宴桃李園序」時,突然聽到有人叫他。一回頭,竟然是瑞王朱宸浩,梅留雲連忙放下筆向他請安,並立刻遣人向朱宸濟通報;片刻之後卻得到回報說豐王不在府裡。
看來朱宸濟又神秘失蹤,梅留雲心裡有些埋怨,卻還是為朱宸濟打圓場:「真不巧,王爺應該是到兵部議事去了,讓瑞王白跑一趟。」
「無妨。」朱宸浩笑著說:「反正我不是來找四哥的。」
梅留雲才注意到朱宸浩手上抱著幾卷畫軸,小心翼翼的將畫軸在書桌上,「我新得了一批沈石田的畫,想請梅狀元幫我看看。」
朱宸浩走到梅留雲旁邊,展開一幅畫軸讓他欣賞。畫面上繪著江南的山水園林,並落有「沈周」的款,「這是我從蘇州的曹太守手上得來的。」朱宸浩說:「沈石田的書畫流傳太廣,臨摹仿造者太多真偽難辨,所以想問問梅狀元的意見,看是真是假?」
梅留雲低頭仔細看了一陣,「……落款是真的。」
朱宸浩點點頭,「不過,看這裡。」他向旁邊跨了一步,挨在梅留雲左後側,伸出右手繞過梅留雲的肩頭指向一處高山線條,「這裡……會不會有些太過粗簡?沈石田癖性親和,就算是仿品也照樣落款,搞不好是有人仿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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