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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宸濟哈哈大笑,「那種不值錢的賤東西,賞了不是讓人笑話。」
「看來四哥畢竟是捨不得。」
「什麼捨不得。」朱宸濟斜睨了瑞王一眼,「把倒黴鬼給你原本也無所謂,我也樂得去黴運;只是把老舊卑微的東西送人顯得我豐王小氣,讓我挑幾個又好又漂亮的,明天送到你府上。」
瑞王笑而不語,「別再提那些下人擾人雅興。」朱宸濟將話題一轉,「到底是什麼風把五弟給吹來的?」
「四哥為太子生母籌備壽宴的事在京裡傳得沸騰,太子生母是個身份不高的都人,太子的手頭又不闊綽;現在由四哥出手辦得風風光光的,讓老人家多有面子,太子也很感謝四哥。」瑞王迂迴叨絮的把話繞了好大一圈,「父皇平時對太子生母不聞不問,這次破天荒下旨賞賜,好像皇后也會出席壽宴,我想問問四哥,該送什麼禮物好?」
「壽禮是個心意,送什麼都好。」
「不好琢磨,禮物送小了沒面子、送大了又逾越身份。」瑞王煩惱的搖搖頭,「更忌諱和別人送了同樣的禮,四哥,大家都送了什麼禮?讓我有個底,也好準備。」
原來為了這件事,朱宸濟心下沉吟,他為太子的生母辦壽宴,不但賣足人情,更想趁機試探,他開始插手吏部事務,必須多探一點底細。果然,國本派朝臣認為朱宸濟此舉尊長厚道紛紛讚賞,福王派官員對豐王有所忌憚也大力支援,就連立場一直處於觀望的官員也不遺餘力的參與;屆時不但在京大臣將去賀壽,外省官員也紛紛擠破頭送禮,壽禮都已經上路。由於朱宸濟是壽宴總策劃,所有壽禮便都先送到西苑,並且由梅留雲親手經管。
朱宸濟吩咐梅留雲將壽禮謄錄兩份清單,一份只標寫送禮人的粗略名單示將交給壽星,朱宸濟手上的另一份則詳細記錄送禮時間、禮品內容、送禮人等等細項的清冊。從清冊上可以推敲出官員的交誼往來甚至操守等等,有大用處,據此推測,瑞王找梅留雲恐怕沒安好心。
「你也知道我的記性不好,壽禮到我府上也是路過而已,我怎麼會留心注意?」朱宸濟推拖,「再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不管送什麼相信壽星都會高興的,哪有什麼逾越還是沒面子。」
「四哥既然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朱宸浩聽出豐王故意推諉,於是改變策略拍拍胸口,似是鬆了一口氣;然而眼神卻難掩失望,「還有另外一件事。」
朱宸浩頓了一下,偷睨對方一眼,「聽說今年黃貴妃的祭日四哥計劃辦水陸法會,我也想盡一點心意。」
「喔,這件事。」這個話題大出朱宸濟的意料之外,他搔搔頭含糊的說:「計劃如此,已經找了適合的僧人,多謝五弟關心,等更確定的時候再告訴你。」
朱宸濟的心裡非常震憾,什麼水陸法會其實是他信口胡謅哄梅留雲而已,問題在於他是趁四下無人時在梅留雲的屋子裡說的,應該只有他們兩個人知情,怎麼會傳進瑞王的耳朵裡?
這表示西苑裡有人監視著梅留雲,而他竟然一點也沒有發覺,恐怕是因為他和梅留雲私下獨處的時候太過放鬆而喪失了應有的警戒所致,朱宸濟不禁深深擔憂起來。
瑞王離去之後,朱宸濟立刻命人叫梅留雲到禪房見他,朱宸濟憂心忡忡的坐在禪褟上,他不確定西苑裡還有哪個地方是安全的,當然,他早就知道府裡上下都是間諜細作,也想好各種應對方法,但是他並不想把梅留雲也扯進來,更不喜歡當他們兩個人親密做愛的時候有人監視,那是他獨享的時刻,不希望有任何外人介入或參與。
過了好一會兒,梅留雲終於來了,他面無表情的走到一臉煩躁的朱宸濟面前,「王爺。」
「你今天太鬆懈了。」朱宸濟皺著眉頭,語氣不耐。
「小的辦事不力,請王爺海涵。」
「你為什麼用這種語氣說話?」梅留雲故意以卑微的語氣僵硬的回答,讓朱宸濟覺得不對勁,「我並不是責備你,只是叮嚀你,以後老五上門的時候,可得小心防著點。」
「王爺如此吩咐,是為公還是為私?」梅留雲的語氣依然冷淡。
「都有。」朱宸濟坦白的說:「於公,我和五弟什麼時候推心置腹了?他府上養了多少文人畫匠,難道沒有一個人分辨得出畫的真假,非得特別到這裡找我的人才行?分明有鬼,而且他果然是為了壽禮名單來的。」對於有人偷聽他們說話的部份,朱宸濟卻刻意省略不提。
「所以王爺是怕我口風不夠緊?」梅留雲的語氣中微帶譏諷:「還是認為我蠢,應付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