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一朵花兒,一隻蚱蜢,一個青蛙。
“蚱……蜢。”
嶽朗看了眼那隻栩栩如生的竹編蚱蜢,點頭笑了笑,將小碗的銀耳羹塞到嶽淵手裡,說道:“淵兒乖,先吃點銀耳羹吧。”
嶽淵乖乖地點了點頭,雙手捧過銀耳羹坐到一旁低頭細細地啜飲了起來。
賀開見狀,立即丟掉了手裡的篾條,皺眉輕輕呻吟了一聲。
“我……我也要喝。”
這兩天賀開已開始變得吃不下什麼東西,所以嶽朗才會特地下廚給他熬一點銀耳羹,因為他記得當初在無雙教臥底的時候,自己做的銀耳羹可是很受無雙教教主喜歡的。
嶽朗把碗端到了賀開面前,示意對方自己拿著吃。
賀開撇了一下嘴,似乎是在責怪嶽朗不懂心疼自己,當即便唸叨起來,“我的手都快抬不起來,還讓我自己吃……”
嶽朗皺了下眉,轉身將嶽淵先勸了出去,這才關上門,坐到了床上,舀了一勺銀耳羹送到賀開嘴邊。
賀開喜滋滋地咬住勺子,捨不得將嶽朗親自送過來的銀耳羹下嚥,他偷偷地看著嶽朗平靜的面容,心裡也變得安寧了許多。
喂賀開喝了大半碗銀耳羹,嶽朗終於忍不住說道:“還好意思說你手都抬不起來,這些東西莫非你不是用手編的?”
賀開軟綿綿地靠在床頭,他看了嶽朗一眼,突然笑道:“我真沒多少力氣了,趁著還能動,趕緊多編幾個給你那侄子,日後若你不記得我,至少那小子也還記得我的好,那麼你見了他手裡這些玩意兒,或多或少也能記得我一些吧。”
聽到賀開這番言語,嶽朗端著勺子的手已是輕輕地顫了一下。
只不過他的神色卻是未曾有過多的改變,至少在表面看上去依舊是那麼的平靜寧和。
賀開也算是知曉嶽朗的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更何況自己將他強擄至此,把他搞得身敗名裂,無路可退,他就算真的愛自己,現在恐怕也只剩下恨了。
早知如此……自己或許一開始便不該太過強求。他口口聲聲說自己和賀望不同,可仍是親自動手傷害了嶽朗。
嘴裡香甜的銀耳羹漸漸變得有些發苦,賀開緩緩地嚥了下去,在嶽朗下一勺餵過來之前,突然問道:“嶽朗,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可以。”
人死燈滅,世間的種種俱成雲煙,嶽朗並沒有吝嗇這簡單的兩個字。
就像賀望死後,他可以為了對方的遺願不畏艱險孤身上路一樣,賀開若真的一死,那麼自己與他之間的愛恨糾纏也自然化作浮雲青煙。
聽到嶽朗爽快的回答,賀開似乎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般,他笑著一把抓住了嶽朗的手臂,雙唇翕動了片刻,這才充滿期盼地問道:“那你……有沒有愛過我?”
可是讓賀開失望的是,嶽朗並沒有像剛才那般爽快地回答他,對方沈默了下來,雙目靜靜地望著他。
“哪怕一點也好……你有沒有愛過我絲毫?或者……你有沒有愛過賀望絲毫?”
賀開實在不想再做賀望的影子,可是這個時候,他卻不得不抬出那個讓他痛苦了半生的兄弟。
無論如何,至少嶽朗面前的賀望有一半是屬於自己的,如果他肯承認愛過賀望,那麼自己也算是被愛了吧。
嶽朗的神色依舊平靜,他沒有說話,只是順手放下了杯勺。
“你好好休息一會兒,我先出去看下淵兒。”
“嶽朗!你……你根本不肯原諒我,是不是?!你……咳咳……”
賀開扒住床沿,目眥欲裂地瞪著嶽朗匆匆出去的背影,激動地大吼了起來。
木門被嶽朗隨手帶上的一剎,賀開終於不支地躺了回去,他咳了一口血出來,胸膛也跟著起伏得厲害。
“哈哈哈!好,嶽郎!你果然是我認識的那個薄情嶽郎啊……”
本是悲痛欲絕的賀開不知為何又大笑了起來,他一邊笑一邊喘,到最後竟是昏死了過去。
而昏死過去的賀開,自然不會看到站在門口並未遠離的嶽朗,以及對方那張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何等的糾結與痛苦。
這一次,賀開真的沒有欺騙嶽朗。
在他為嶽淵編了最後一堆竹篾小玩具之後,他很快就衰弱了下去,連坐起來都漸漸變成了一件難事。
不過自從那日之後,他倒是沒再追問過嶽朗什麼,即便開口,也只是回憶些當初他假扮賀望與嶽朗相處的趣事。
嶽朗安靜地守在賀開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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