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作痛起來。
酒宴上,他的父親與清原良基談笑風生,絕口不提他們之間的關係。
這就對了,為了唯一的寶貝兒子的性命,他們得像陌生人一樣敬酒,乾酒,好好地演完這出戏。
深夜,清原府邸一角。雪舟走出涼亭揖袖而拜,藤原政輔一逕視若無睹,從未被正眼瞧過的他即便到了此時,依然扭轉不了與生俱來的劣勢。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不然您以為會是在黃泉底下嗎?」
「你這樣跟我說話?」
他別過頭去,沒道歉也不想道歉,他的父親總是這樣,只要一言不合就會拉長著臉,對他,從不假辭色。
「琉光呢?」
「他很好。」見他坐上蒲團給自己倒了碟酒,雪舟也跟著入座。
「你瞞著清原做出這種事,他不會饒恕你的。」
「只要您守口如瓶,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昭雅!」
「原來您還記得我的名字?」
「你也是我的孩子,你不告而別的這幾年我也是到處追查你的下落。」
「是嗎?」
「你懷疑自己父親說的話嗎?」
雪舟冷冷一笑,「父親?不是伯父嗎?」
「我有我的苦衷,也不奢望你能明白,但琉光再怎麼說都是你弟弟,你萬不能傷害他。」
「當人家父親的都不希罕兒子了,我又何必希罕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你說的是什麼話?當初明明是你負氣出走,豈是我棄你於不顧?」
「您若有心找我又為何要出賣我?是您唆使橘香川殺我的嗎?」
「殺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說的也是,畢竟…您最擅長的就是裝糊塗,母親的事是這樣,我的事自然也不會是個例外。」
藤原沒接話,逕自乾了碟裡的酒。「橘香川他是直接聽命於京子的人,我根本使喚不了他。」
「無所謂,反正也沒什麼差別。只不過您心愛的女人可曉得您是這麼沒擔當的男人?」儘管光線幽微,但他還是看見了他父親那緊緊抿起的唇線。似乎是很生氣,但又有什麼資格生氣?他說的都是事實。
「總之你要的兵力我帶來了,事成之後你必須依約放了琉光,否則北條家是不會善罷干休的。」
「我只想知道兵符在誰手上?」
「北條英時。」
「看來您的女人似乎信不過您。」
那一哼讓藤原微微皺起了眉頭,「英時是琉光的表兄,你以前也見過,他這個人是知道輕重的。」
雪舟無以為應兀自別開了視線,藤原政輔見他始終冷漠相待,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其實這趟根本用不著我親臨,我來,主要是想看看你……接到你的來信我很驚訝,不過知道你平安我也就放心了——」
不知怎麼的,突然匡啷一聲,酒瓶落地酒液灑了出來,將蒲團濡溼了一大片,雪舟直視的眼眸,是前所未見的憤怒。
「您怎有辦法講出這麼虛偽的話來?」那嘶啞的嗓音似乎是用盡了渾身力氣去壓抑,藤原本來還欲辯解,一望見那張似曾相識的臉孔,竟也跟著亂了方寸。
「是真的……你懷疑我,我也無話可說……」
「您我之間早已無話可說,並非從此時才開始。」
「昭雅——」
「夠了,再提閒話,今日就到此為止。」
「那好吧!有件事不管你同不同意,都必須讓你知情……來加賀之前京子已給橘香川下了道秘令,她要他為內應在適當的時機會同幕府軍合圍武田。」
藤原話才說完,便見雪舟冷冷一笑,「適當的時機是嗎?我給您,就是三日後。三日後,請橘香川命小野武率出三萬精兵會戰高岡。」
「會戰高岡?」
「不錯,少了三萬精兵的武田營再加上橘香川這麼能幹的內應,北條英時要突破重重封鎖絕不是難事。對了,五萬幕府軍全都帶走也沒關係,清原軍孤軍奮戰習慣了,他們會設法拖延住小野的腳步,絕不會讓他有回去的機會。」
「你在說笑嗎?」
「我很認真。」見他依舊半信半疑,雪舟也沒太多堅持當下推開食幾便打算起身走人。「您慢慢考慮吧!等考慮清楚了再答覆我也不遲。」
「等等,你到底在盤算什麼?」
「盤算?不…您心愛的女人都盤算好了,豈輪得到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