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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積雷頂。
站在積雷頂最高處的斷石上,東庭暗叫一聲“不好”。
二十里外陰雲壓頂,隱隱有暗黃光暈及慘白亮光交錯翻湧其間,甚至還能從吹過來的風裡嗅到溼冷的腥味兒。
東庭蹙眉。
“出事的日子應該不早了吧?”
蕭子彌“嗯”一聲,說:“怪就是怪在這裡。整個南境都是這麼一股子妖不妖鬼不鬼的味兒,所以絕不會是突然一下冒出來的,但是為什麼這麼久還一直沒被發覺,就真是不好說了。”
“初現端倪時,這一方的土地難道沒有往上報過?”
“土地?”蕭子彌冷笑,“只怕不是沒了元神就是嫌階位太低。”
東庭隱約覺得不妙,心下一緊,趕忙問道:“靖南王呢?”
蕭子彌望著遠方陰雲,雙目深沉似墨:“靖南王?哪裡還叫得,只怕要改稱呼。”
東庭心口寒意更甚,他閉目定定神,猶豫不決的開口:“那現下可拿定了主意?”
蕭子彌隨手摘□邊一片細長葉片,在手心捻動:“此番三方討伐,領兵的便是四重天。”
——雲霄九重,四見安禪!
東庭登時只覺彷彿有一根寒針遊進脊背,渾身說不出的難受。
蕭子彌見他面色異常,不禁嘆口氣,輕聲勸慰:“定數既成,誰也改不了。只望到時雙兵對峙,你毋忘本分便好。”
東庭咬牙開口詢問:“什麼時候出兵?”
“七天之後。”
東庭內心惶然的重望遠處陰雲,越看竟越覺那不斷出現的亮光似極白幡。
頭痛不已的和蕭子彌回到城郊小院,徐子昭和劉徹已經站在廊下等著了。
劉徹一見蕭子彌就跑過去抱住了他,蕭子彌動作自然的摟住劉徹,垂首迎上他略帶羞赧的眼神,淡然一笑,隨手幫他戴好披風上的軟帽,又向徐子昭道一句“叨擾”,便攜著劉徹走了。
徐子昭見東庭回來之後就一直低垂著頭,似乎很是不好的樣子,心內不禁起疑:“怎麼了這是?”
東庭臉色難看的看向他,澀然道:“靖南王作亂,七日之後,白虎星君將領兵鎮壓。”
即便是再對天界傳聞不管不顧的徐子昭,聞此面色也是一凜:“安禪領兵?”
“是。”
徐子昭一時無語。鎮南王作亂他並不意外,但是安禪……當真不顧了麼?
“而且聽蕭子彌說,此番還是他自己主動請命,”東庭心裡很是煩躁不安,“這種時候應該完全不想去才對吧!”
徐子昭沉思片刻,緩緩道:“我想,正應該是這種時候,安禪才更是要去。”
未等東庭詢問,徐子昭接著說道:“這次對壘,朱雀星君定然站在鎮南王一方,若是派去破軍,必然不留任何活路……而若是安禪帶兵,朱雀星君說不定還能僥倖逃脫。然而,如若被發現,安禪的下場必然也不好過。”
他說著皺起眉,但目光重新觸及東庭時,眉心卻悄然展開:“不過這也只是我的推測,畢竟也不知白虎星君究竟是作何打算……但事已至此,你也做不了什麼,聽天由命吧。”
東庭欲言又止,最後只得長嘆一聲,伸手抱住徐子昭,額頭抵在他肩上,低聲說:“但我心裡還是難受的很……”
東庭任少司陰之前在紫霄洞曾同安禪、九曜二人一齊修習,甚至可以說三人是同宗,相與數百年,自是知道他二人關係是如何親密。此次出征,不論是哪方出差錯,他都極不願見到。
徐子昭輕輕拍打他的背,望著頭頂不斷下墜的雪花似是有些出神。他嘴唇無聲動了動,想想卻還是改了口,聲音並不清晰,隱約只聽一句“只望……”便再無下文。
兩日後,東庭作別徐子昭,同蕭子彌入泰山府正殿,聯合豫川與安禪商量行三軍佈陣之事。
“你也回去吧,”臨行前,東庭站在廊下,滿是疲憊的臉上很有些悵然,“也不知這一去要多久,結束了我去月老府尋你便是。”
徐子昭懷裡抱著阿福,點頭:“好。”
東庭嘆口氣,伸手揉了揉阿福的腦袋,踏著庭院的積雪,隨手拈個訣,倏忽之間身影便消失不見。
徐子昭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進了屋。
令侍童在院子裡折兩枝臘梅插。進屋角的漆瓶,他動手溫好一壺淡酒,望著敞開的門外的暗灰天色出神,視線一晃,見一隻不知從何而來的大紅色蝴蝶在雪裡扇動翅膀往屋裡飛來。那蝴蝶及至一臂開外時,徐子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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