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我也未曾親眼見到他的屍身……”
東庭打斷他的話:“又不是凡夫俗子,哪來的屍身給你看?”
羅睺掃他一眼,“哼”道:“這種東西我當然是知道的,只是既然我未曾親眼見到他羽化歸去,那便當他是逃了,哪怕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他找回來!”
“可是後來我發現北宸好像真的不在了;”羅睺嘆口氣,口吻中竟是無限的落寞;“我尋他神識尋了好久也不見絲毫蹤跡,這才相信他是真的把我丟下了……我這時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是在意他的,只是我太驕傲了,我分明已經察覺自己是喜歡他的,但又覺得他配不上我,又或者氣他既然心裡有我又為什麼要和別人來往……現在想來,我那時竟是錯了……”
他說完了,沉默片刻,再開口時卻似是變了一個人。
羅睺重重將手中杯子摔到地上砸個粉碎,憤恨厲聲叫起來:“他為什麼不肯多等我一點時間!?憑什麼要讓我在這些年裡想他想得痛不欲生!若不是他——若不是他!!”
東庭冷眼旁觀,對他這番舉動視而不見。
“可是啊……”羅睺深深吸氣,手心握緊又神經質的鬆開。他將細長手指搭在額角,方才的暴怒已全然不見蹤影,只剩眼中一絲細細的怨恨看得人心驚。他緩緩道:“在那之後,我突然發現自己原來還有一件事情非常想要知道。”
他眼眸上挑,由下至上盯著東庭:“北宸不在之後,我去了他的臥室內,我看見在他坐化的地方殘有小半個陣式,你可知是什麼?”
東庭泰然反問:“是什麼?”
羅睺笑,幾乎咬牙切齒:“那個殘缺大半的陣勢,我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那是入機陣。而能作出這陣法的,三界之內不過十個人——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你告訴北宸的!”
三界之內,萬物皆出於機又入之機。入機一陣,入者不復出,散精魄於天涯四海,無蹤無影。
東庭冷冷注視羅睺,一言不發。對於今天這場發生突然的對話,他只覺索然無趣且令人失望。
“看來你事到如今依舊不能明白,”他起身欲走,為自己竟然會願意花一個時辰和羅睺坐在一起而感到十分不解,“殺他的人一直是你,羅睺。”
“——一派胡言!”
伴隨羅睺的怒吼同時出現的,是突然出現在東庭衣袍上的數道裂痕。
東庭飛快視掃周圍遍佈室內的無數絲刃,在橘紅夕陽的照耀之下,每一根都跳躍著極是悅目的耀眼金光。
東庭一動不動的注視羅睺,說:“沒想到他們竟然沒將這個收走。”
“能收走就奇怪了,”羅睺手指上纏著一束絲,很是隨意的又繞了一圈,“你還沒進來我就布好了。如何,滋味兒還不錯吧?”
細小的血珠自面板之下迅速滲出漫溢成線。東庭面色不善,沉聲開口:“你想怎樣?”
“要你的命。”
羅睺微微笑著,目不轉睛望著東庭的衣服上一道道的血痕,臉上流露出很是愉悅的模樣:“你肯定是這麼想的吧?只是呢,我卻覺得殺了你實在是很不能稱上‘划算’二字。”
他說著手上又緊了緊,並以一種很疑惑的語氣問:“你說,就這種東西,要是我再用點力,是不是真的會連你的骨頭都割斷?”
此刻的東庭絲毫不敢大意,被長袖遮蓋住的手上暗暗蓄力,卻忽的腕上一陣銳痛。
羅睺淡淡道:“鳳儀靈君,別太心急著要走了,我也不願意和你在一起待這麼久。”
“不過看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我就不由想到了徐子昭那個逆徒呢,”羅睺掩著嘴笑起來,語氣甚為輕快,“你知道嗎?他的血看起來像極了瓊漿,一絲兒顏色都不帶,不過這並不奇怪,他麼,天生就是個缺這少那的怪物,誰任也改不了。”
提及徐子昭,東庭神色立即警惕:“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羅睺望著西天火燒似的雲彩,小指在長案上漫不經心地扣動,“不過是想了想,發現自己除了北宸並沒什麼和你好說,既然如此,那麼聊聊徐子昭也將就。”
“既然說到他,那作為這個逆徒的師父,我就跟你交個底,把我知道的關於徐子昭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訴你。”
羅睺眯了眼細細回憶的時候,身體有意無意的往後靠了靠,絲刃便隨之繃緊——東庭悶哼一聲叫羅睺聽見了,他詫異的注視他全身流血更快的傷口,很是誠懇的道一句“是我的疏忽”,卻並不見將手上的力度減少絲毫。
“徐子昭那小子,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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