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押的彷彿就是王府的重犯,只是這個重犯,卻又似乎同世家千金的柴霜雪有著極為親密的關係。
徐賾正自疑惑,不意的,那鐵欄裡頭披頭散髮的犯人,卻在此際,抬起了頭。
這一抬頭,靠在韓王妃身上的柴霜雪就摀住了嘴,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兩步。
只是她心底感受到的巨大震撼,卻遠沒有看來鎮定如常的徐賾來得強烈。
眼前之人雖然骨瘦如柴,血汙滿面,挺直了脊背坐起來之時,卻依舊能看出昔日英挺奪人的風采。
徐賾呆呆的望著前方熟悉的面孔,猝不及防之下,一聲「大哥」,險險的就要脫口而出。
但他立時機警的將這兩個字嚥下喉去,連帶的迅速收起了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和焦急。
闊別多年,據聞一直潛伏在北境收集情報的大哥,怎會與那平王的千金柴霜雪,關係如此曖昧,且又被關在這韓王府的地牢之中?
徐賾心頭驚愕無比,卻也著實清楚,現下並非和陷在牢中的大哥相認的時機,故而並未做出其他多餘的舉動。
他的兄長顯然與他想法一致,淡然的瞥了一眼久違的親弟後,所有的注意力,都放了抓著鐵欄杆啜泣的少女身上。
「霜雪,你不該來這兒,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陷在牢中的人神色平和,勸說著悲傷的未婚妻,「快些回去,回你父王身邊。」
「餘成哥,你是被冤枉的對不對?他們說你是皇帝派來的……」
這話剛一出口,獄中陰沉的氣氛霎時就起了變化,不但韓王妃的神色冷了下來,連帶所有獄卒,都露出了戒備的神色。
柴霜雪心頭一震,霎時明白過來,這些涉及政局的言語,是不宜當眾宣之於口的,一說破,韓王逼不得已,只有殺人滅口。
思忖了片刻,她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淚痕,用力的握了握手中的鐵欄杆,迅速的轉移了話頭。
「王妃嬸嬸,有些話,霜雪實在是不吐不快,侄女年幼,若是說錯了,請您不要介意。」
「你只管說,嬸嬸洗耳恭聽。」
「不敢,侄女只想提醒您,」少女微微的福了一福,斷然道:「我柴霜雪的未婚夫,還容不得這些低三下四的賤民來刑求。」
她的臉上,猶自帶著未曾拭乾的淚痕,只是那目中的冷意,卻讓經過了大風大浪的韓王妃,都為之變色。
最後望了一眼陷在牢中的心上人,少女無聲的用嘴形說出「我定會救你出來」後,毫不猶豫的轉身,矜傲的踏上了地牢的臺階。
趁著所有人都因著這句石破天驚的威脅,將注意力都放在柴小姐身上之時,走在最後的徐賾,若無其事的向後望了一眼。
就見渾身是傷的大哥,正沉默的目送著他們的離去。
即使命在旦夕,他的神情卻依舊平和寧定,只是冷靜的用目光示意弟弟,「不要魯莽行事。」
徐賾略略點頭,跟著眾人踏出地牢的腳步,卻比進來之時,要沉重了許多。
走到外頭,天色早已暗了下來,柴小姐作為平王的獨生女,自是不能出半點差錯的,是以韓王妃領了女侍,親自將她送回了平王的居處。
餘下的徐賾和秦軒,默默對視了片刻後,不知為何,竟同時想到了先前那一場荒唐的情事。
晚間的風帶著些微的沁涼,緩緩的拂過衣襟之時,也連帶的吹開了環繞在彼此之間,多日不散的緋色迷霧。
「究竟是何原因,竟莫名其妙的與此人親密至此?」
站在迴廊上的兩人,不約而同的在心底蔓過了同樣的疑問,卻偏偏,誰都找不到能說服自己的明確答案。
欄杆的兩側,種滿韓王父子特意從西地移植過來的曼陀羅花,在夕陽最後的殘照下,熱烈而纏綿的盛放著。
秦軒一身紫衣,立在有些殘舊的廊柱旁,身側,是一簇簇同色的西域名花,成片成片的深紫,濃郁得像是在燃燒。
他生來好動,難得這般安靜,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似乎有些重要的話要說,又彷彿,正等著對面的人開口……
只是徐賾正記掛著陷入牢中的兄長,縱然他有千言萬語,在此時此刻,亦無訴說的心情。
故而他只是簡單的和秦軒打了一聲招呼,便徑直穿過了迴廊,向著居所的方向,走了開去。
夜闌人靜,獄卒交班的時辰,正是整座地牢防衛最為薄弱的時候。
徐賾刻意的揀了不起眼的深色衣裳穿在身上,擺出了夜間巡視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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