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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百般迴避的,誰知今兒的新鮮,竟並不十分排拒,只是如此一來,他倒也不敢怎樣動作,師兄弟兩個就恁般並肩疊股坐著,正欲出言相詢之際,但聽得四兒笑道:“若你說的那樣心思,只要這樣斯斯文文的坐著說話,倒也和睦有趣。”金喬覺聽聞此言不由心下大喜,因在袖中摩挲著飛天的玉腕笑道:“你若是高興,就這樣相處倒也妥當。”飛天聞言,因乖巧點了點頭,兄弟兩個就這樣攜手攬腕地說了幾句閒話,方散了各自睡去。
次日天明,金喬覺因與四兒彼此有些交心,因心中柔情蜜意,早起依舊是飛天打發了父子兩個用了早飯,說了幾句沒要緊的話方出門去了。依舊是先將志新送在酆大先生的學房處,復又鞭鞭打馬來在衙門之中,但見今兒衙門口裡上未開張,似是無人擊鼓喊冤的,因往二堂上伺候。
金喬覺行在二堂之外,但見其他兩班的班頭早已會齊了,因直挺挺跪在堂外,不敢稍有舉動,見了金喬覺,卻做個殺雞抹脖的眼色,金喬覺心中暗道一聲不妙,只怕如今太爺官威震怒,許是為了日前那錢九郎的勾當,因只得來在堂上,推金山倒玉柱拜在那琚付之面前道:“卑職參見相公老爺。”
那琚付之因方才已經訓斥了其餘兩個班頭,如今沒耐煩搭理他,只拱拱手道:“金頭兒和兩位頭兒暫且起來說話吧。”快壯皂三班班頭因謝了恩起身一旁侍立。但見那琚付之有一搭沒一搭呷了兩口茶水,慢條斯理道:“如今本縣賞限捕盜早已期滿了,怎的不見幾位班頭將人擒拿到案,莫不是欺負本縣初來乍到不懂規矩麼?”
金喬覺見身旁兩位同仁早已面如死灰體似篩糠一般,因心中卻有些瞧不起他們,只得躬身答道:“太爺賞限這幾日,屬下等夙興夜寐不敢稍有鬆懈,只那賊配軍端的善於隱匿行藏,又或者竟逃往別處去了,我兄弟幾個日夜派遣官軍駐守往來要道,並不曾截獲此人行蹤,莫不是案發當日連夜出城去了,如此一來便是打破玉籠飛綵鳳,頓挫金鎖走蛟龍,人海茫茫,我弟兄幾人單憑本縣幾十個官兵,實不能將這樣的欽命要犯緝拿歸案,還請太爺饒恕寬待。”
那金喬覺自忖這一席話說的清楚明白,想那琚付之十年寒窗兩榜進士,自是知書識禮的,如今就算惱了,到底細想自己話中之意便知是他的不是,自然放過自己兄弟幾人也是有的。正在思忖之間,忽聽得那琚付之冷笑一聲道:“這錢九郎明擺著就是從本鎮失了蹤跡,就算逃到天涯海角去,也是要本鎮的捕快緝拿歸案的,金頭兒在六扇門中十數載光景,如何比本縣還不知這樣的王法?”
金喬覺聽聞琚付之話中語氣不善,不由心中疑惑,莫不是自己那巫家小妹嫁過門去驕縱任性,竟教這姑老爺惱了,遷怒於人?因太爺盛怒之下,自己倒不好分辨,只得垂首侍立不曾言語。
那琚付之見了,因語氣緩和下來道:“你們欺負我是個唸書人的底子,我卻不能糟蹋了聖人教化,如今本縣是見不得那些槍棒責罰,還是按照慣例,待制的好。”
此言一出,旁人尚且不論,那金喬覺卻是倒吸一口冷氣。書中暗表,當日朝廷原有定例,若是捕頭在賞限之期內無法將人犯緝捕到案,就要將家中父母妻兒代為人質下在大獄之內,何時將犯人捉到了,方能從監牢之內將自家父母妻小釋放而出。
如今金喬覺苦尋四兒十數年光景,好容易守得雲開見月明,與心上人完納婚婭,近幾日又正在溫柔和睦之時,如何肯讓自己的嬌妻幼子身陷牢獄之災,因也顧不得男兒膝下有黃金,復又直挺挺跪在堂前央道:“好歹求大人看在往日面上,再容卑職一點兒空,哪怕山高水長神京路遠,定然將那賊子緝捕歸案,為大人分憂。”
那琚付之見了,卻是冷笑一聲道:“金捕頭請起吧,這又是何苦來呢,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如今既然是你領銜快壯皂三班衙役,少不得請你帶了高堂家小起來監房之中報道,本縣此番也好籤發那海捕文書,調派人手與金捕頭留用。”
那金喬覺雖然久在六扇門中行走,頗識得些人情世故,到底也是上三門中少俠之中的翹楚,況且當日投身此間,原是為了藉助朝廷勢力尋訪四兒的下落,如何當真做那鷹犬的勾當,此番暫且隱忍不曾說破,因領旨謝恩下得堂來,匆匆拾掇了幾件自己的東西,準備迴轉家中,挈婦將雛掛印封金而去,尋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了此殘生也就罷了。
金喬覺打定了主意,反倒心神穩定了許多,因復又在街面上買了幾樣志新心愛之物,想著此番棄官而去,卻要連累自己的繼子失學,卻有些對不起他,少不得要緩緩地說與他知道方才妥當,因將各色果子玩物置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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