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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琚付之見眾人一水淡淡的,臉上卻有些下不來,只是如今那魂牽夢繞的觀音娘子就在眼前,卻也顧不得許多,因上前深施一禮道:“不知娘子芳蹤光臨寒舍,下官家中蓬蓽生輝。”姒飛天聞言,看在夫主面上卻也不好不作答,只得點了點頭算是還了半禮,那琉璃婢依舊沒事人一般,也不肯上前見禮的,只拉著志新說些閒話。
還是那巫姑娘久經風月深諳此道,因見那姒飛天依舊是冰雪其行的勾當,只得上前推了琚付之一把笑道:“如今婢子的孃家人來了,相公老爺總要招呼幾句安頓我長嫂帶著我侄兒住下,不然我世兄在外頭辦差須不放心的。”
旁人倒還罷了,唯獨志新聽了這話因不解問道:“為什麼爹爹出去辦差卻教咱們住在小姑姑家裡呢?依著孩兒說,住在白羽家中就很便宜的,我常聽他說起最近他爹爹因為鋪子的活計忙,許久不曾著家的,如今咱們搬過去,或者竟是接了伯母與白羽前來家中多住幾天豈不兩便?”
飛天聽聞愛子質問,又不好說出實情,只得蹲□子將志新抱了起來笑道:“這是爹爹的意思,為的是你小姑姑剛剛嫁過門來,許多針黹女紅的勾當還不甚熟悉的,教娘過來指示教訓於她,如今這幾日你也索性不用唸書去了,就跟我在這裡散幾天吧。左右還有琉璃姐姐陪著你鬧,倒也不怕冷清寂寞的。”
那志新童雖然平日裡心思敏感,只是一來那巫俏名份上是他小姑姑,這琚付之又是縣中的太爺,在他印象之中卻是算不得壞人的,二來聽聞這幾日不用上學,旁的事情卻是一概不放在心上的,如今得了那琉璃婢為伴,兩人年歲上原也相差無幾,這位姊姊不過比他大個兩三歲的,還是能玩得到一起去的年紀,遂將那戰白羽丟在腦後,因不再質疑母親的說法。
那琚付之見他母子兩個肯了,不由得心中大喜,因安排巫俏前去佈置客房,卻將飛天母子主僕三人安頓在府中花園旁邊的西廂房外頭,倒與那琚付之的書房僅有一射之地。巫俏聞言恨得牙根癢癢,也只得假作賢德謙恭,領著幾個小丫頭子先去收拾。
一時間佈置妥當了,因帶了飛天等人過去看看房子,那姒飛天仗著自己絕世武功傍身,便是與那琚付之同室而居卻也不甚怕他,只是此番居所比鄰,只怕自己夫主面上不好看,因問那巫俏可否換個偏僻之處另行安排。
誰知那巫姑娘聽聞此言,因連忙對著飛天使個眼色,攜了他的手來在隱秘之處低聲道:“姊姊快別再提了,仔細相公老爺惱了不是玩的,今兒他叫我去接了志新回來,我還道是他的心思有些迴轉過來,論理志新到底算是我的子侄,他既然願意出面款待,也是給我得臉不是?誰知進了家中就暗暗的吩咐家人將你家小官人看管起來,我因怕唬著了孩子,一直寸步不離的守著,如今見姐姐來了,心中大石方能落地。姐姐細想想,只怕是我世兄在衙門口惹下了什麼禍事?竟招得咱們的相公老爺動了真怒,到要將你們母子兩個做了待制之人監管在府中?
只是如今不幸之中尚有萬幸,到底不曾打入監牢之內,只叫姐姐帶著我侄兒在府上住幾天,等到來日我哥哥將那賊配軍緝捕歸案之時,自是你們夫妻父子團聚之日,何必逞一時意氣,卻教我哥哥復又領罪於那縣太爺呢。”
姒飛天不聽此言萬事皆休,聽了此言心中卻不由得寒心起來,因想著自己當日見著巫家妹子淪落風塵身世堪憐,方才勸說自己的師兄將她留下,每日綺羅叢中一如大戶人家的貴小姐一般教養著,又從自家體己之中拿出錢來供她出聘發嫁,誰知竟養了這樣的中山狼來。當下也不甚顧及臉面,因淡淡答應道:“既然如此,我母子主僕幾人卻也不好爭競,憑姑娘安排在哪一處就住在哪裡罷了,左右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誰知那巫俏自幼嬌養在家中,詩書禮教上原不如上過學堂的男子恁般通透,卻理會不得後半句的意思,還道是自己這場面話說的周全,不教姒飛天起疑是自己挑唆的,因又福了一福,囑咐他母子兩個只管放心住下,就讓家中帶來的貼身侍女打點些上夜的差事倒也便宜。
姒飛天與彌琉璃主僕兩個好歹將那巫姑娘打發出去,因彼此都有些肉麻的,不知這位姑娘如何忝著臉說出恁般關切之言來,幸而去了,卻見志新因不耐煩聽聞小姑姑這樣長篇大套人情世故等語,早已在飛天懷中昏睡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呼呼,今天返校了,就一更,給點兒吧~
☆、第一百回
九龍衛窺探公府,羽衣衛初露鋒芒
姒飛天見愛子兀自沉睡;因命彌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