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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喪家之犬一般的人,怎比得你我,將來學會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做天子門生,再不受那起子小人的閒氣。”說罷拿眼睛瞟了瞟方才難為自己兄弟二人的兵丁。那孩子本欲討好志新,逗他取笑,卻見他冷笑一聲道:“這話我不愛聽,你看這畫影圖形,此人分明凜凜正氣,哪裡就像他們說的那般惡貫滿盈了,再說如今這個世道,只怕做賊的倒還乾淨些……”話還未說完,倒把他那小兄弟唬得魂飛天外,一面伸手意欲掩在志新唇邊。
誰知無巧不成書,這話偏又給方才他們結怨的那兵丁聽見了,這回可拿住了把柄,不依不饒起來道:“真真唸了幾本閒書在肚子裡,倒敢說起朝廷的不是來,怪到往日常聽人說,好好的爺們兒,一旦教那墨汁子裡擰出來,就成了喂不熟的白眼兒狼呢……”話音未落,卻聽得志新冷笑一聲道:“這是自然,喂的熟的那是人屋子裡頭養的哈巴兒。”原來方才他們兄弟二人一鬧,城門口原本聚攏來幾個閒漢瞧熱鬧的,又見城門上新貼了海捕文書,倒有幾個進出城門的聚了墩兒,等有知書識字的先生過來唸念,此番卻也漸漸圍的水洩不通起來,正趕上志新借題奚落那兵丁,眾人如何隱忍得,早就鬨堂大笑起來。
卻見那兵丁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正欲發作,但聽得志新復又笑道:“官爺好內功。”一眾幫閒潑皮越發前仰後合大笑起來,那兵丁麵皮上掛不住,倒起了狠心,上前揪住志新的衣領大怒道:“你個有娘養沒爹教的小野種……”話音未落,那溫文孩子心中叫了一聲苦也,卻見志新眼內陰鷙之意閃現,竟似起了殺心,連忙從身後一把抱住道:“好兄弟,這事原不與咱們相干,如今你何苦為了那賊配軍死牢囚得罪一位官爺呢,快與這官爺陪個不是,咱們上學去要緊。”誰知那志新童殺心已起,卻是攔也攔不住,那溫文童子膂力上原不是他的對手,志新兩邊膀子微微一掙,早將他摜出去多遠,直倒在瞧熱鬧的人群身上,眾人未曾料到這孩子年紀輕輕,膂力竟這般過人,紛紛感嘆著閃在一旁,有幾個年老心善的,趕忙上前去將那童子攙扶起來,一面問道摔著沒有等語,那童子也顧不得自家身上疼痛,一面高聲喊道:“志新,使不得!”
卻見那志新童冷笑一聲,就著給人拿住衣領的姿勢足下一劃站穩了下盤,身子扭過半邊,手肘正夠在那兵丁的緊要之處,雖然恨他出言輕慢自己,卻也不肯傷他性命,只用了三成勁,微微一彈,卻聽得那兵丁哀嚎了一聲,放開志新,蜷縮起身子倒在了地上,雙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褲襠亂叫起來。彼時圍觀眾人無非是些進縣城趕集謀差的鄉親,或是鎮上夜遊未散的市井流氓、潑皮無賴,見了這般熱鬧場面如何隱忍,又見志新小小年紀,卻很有些手段在身上,難為他不畏權勢仗義執言,紛紛起鬨叫好起來。
那兵丁給兩個孩子擠兌得倒動了真氣,又因方才聽那老實孩子曾經言講他二人都是農家子弟,便起了欺凌之心,心道窮不與富鬥,民不與官爭,這年月腰裡有官刀頭上戴官翎的就是王法,個把人命在自家眼裡原不值什麼,因爬起來紅了雙眼道:“你這小雜種敢替那欽犯出頭,分明就是同夥,來呀!給我拿下帶回衙門,求老爺細問,敢拒捕的,一律按同罪論處!”另外那幾個守城的兵丁原不想惹事,不料如今為首的動了真氣,自己也只得做做樣子,因紛紛扯了官刀在手,將他弟兄二人圍將起來。
那溫和孩童見狀,卻也顧不得許多,爬起來分開人群衝到志新身邊道:“叫你服個軟兒就恁般爭強好勝的,天生的牛心左性,旁的倒沒什麼,若是回不去怎麼向你孃親交待!”那名喚志新的孩童原本毫無懼色,聽見那溫文孩童提起自家孃親,卻是眼圈兒一紅,放低了聲音道:“好兄弟,此番是我連累了你……”
眾人正鬧著,忽見一隊官兵身騎高頭大馬,耀武揚威而來,兩旁列隊的前哨正手持馬鞭轟散閒人,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在城門之處,卻見為首一騎銀鞍煜爚,信步打馬分開圍觀人群,卻不下馬,徑自來在那領頭的兵丁跟前,揚鞭一指笑道:“官爺威風得緊。”那領頭兵丁原本不依不饒,見了此人卻倏忽改換了面目,滿臉堆笑著上前請了安,親自持了馬韁繩賠笑道:“幾個小毛賊,倒驚了金頭兒的駕,是小人該死了。”
那金捕頭冷笑一聲道:“不知者不罪,這兩個孩子是我世交之子,往日未曾帶領世侄們上門拜會,倒是我的不是,官爺可別挑理。”
☆、第二回
姒飛天十年守制,酆玉材小懲頑徒
那為首的兵丁聽聞此言,不由唬得魂飛天外道:“原來是兩位小少爺,這可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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