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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脈象虛沉無力,心中暗道不妙,因伸手在他額頭上一探,卻是滾燙,心中便知他因為傷口有些炎症已經感染了風寒之症。
飛天原本不通醫道,只得下廚取些冰水,將手中帕子浸溼之後給那錢九郎擦拭身體,雖然羞澀,也少不得伸手解了他的汗巾子,款去外衫,卻見那人胸膛之上竟是傷痕交錯,一塊齊全地方也沒剩下。
姒飛天見了眼前慘狀,因不知怎的心中一痛,勉強擦拭了一回,又褪了外褲,卻見那髕骨之處兩塊給人活活剜下骨骼的傷痕歷歷在目,因心中一緊,將手中的錦帕蘸去上面膿血,收拾整齊了,又將乾淨紗布為他包紮了傷口。
如此也只是權宜之計,若要救下此人性命,只怕除了下嫁金喬覺之外別無他法,總要得了這個靠山,方能出得村去,他既然是衙門口的官人,家中倒是個可以藏身的地方,若是單獨僻出一見屋子給自己居住,只怕錢九的傷勢便有救了,只是飛天心中著實不知那金喬覺對待自己情誼幾何,這些無理要求是否能夠全盤應下。
因胡思亂想了一回,忽聽得床上之人有些夢囈,因連忙俯身檢視之時,卻給他一把抱住摟在懷裡,飛天唬了一跳,還道他是裝睡玩弄自己,因伸手就摑了他一個耳光,卻見如今那錢九郎內功已失,無物護體,給飛天這樣一打,唇邊立刻漾出血跡。
飛天見他依舊昏迷之中,不過偶有夢囈,並非有意輕薄自己,倒給打得吐血,因有些過意不去,伸手將錦帕在他薄唇邊上抹了兩下,卻給那錢九郎一把握住雕花玉腕,口齒纏綿道:“憑什麼爭不得,我只不信……這樣罷了,為什麼奪我天倫……”
飛天聞言卻是怔住了,因聽他言下之意,似是與自己同病相憐,年幼之際莫不是給人拋棄的野孩子,又想起當日兩人床笫之間,他對自己身世似是頗多感悟,不想竟從此事上來。
但見那錢九郎眉目緊蹙,飛天竟有些憐憫之意,雖然心中一再將他當做自己的仇人,不知是為了志新還是感念他的身世,心中又有些憐惜之意,因伸手在他面上摩挲著,就像志新小時候哄他那樣,輕輕哼了幾句小調,誰知那錢九郎聽了,反倒睡得香甜起來,飛天見狀方才放心,見他高熱漸退,因將自己的棉被扯開與他鋪蓋了,自己出離了外間,在志新的炕沿兒上搭了個邊兒將就睡下。
次日天明,飛天因整夜未睡,有些迷迷濛濛的,忽聽得外間打門的聲音,倒是唬了一跳,因一面打發志新穿衣裳,一面自己穿戴整齊了,進了內間一瞧,那錢九郎兀自昏迷不醒,因連忙打下簾子,出得門來回身將內間房門掩了,因叫志新前去應門。
卻見竟又是那水氏娘子帶了白羽,滿面春風地進來,因叫白羽陪著志新去村中走走,飛天見了,連忙取了幾十個錢出來給志新帶在身上,教他別委屈了白羽,因打發他兄弟兩個出了門。
姊妹二人見禮落座,獻茶已畢,那水嫣柔因春風拂面笑道:“妹子大喜。”姒飛天聞言倒是一驚,因低了頭道:“姊姊這話妹子不懂。”
水嫣柔見了,因噗嗤一笑道:“你當真不懂?昨兒你說的那些話,我因立馬就打發了我當家的將金兄弟叫來家中,細細地問明白了,他說這些不值什麼,憑姒家娘子愛什麼,由著你的性子反。”
飛天聞言,心中卻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兒,又像是鬆了一口氣,又有些覺得對不起師兄,又沒想到他竟能滿口答應自己這些不近人情的指望,因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作答。
那水氏娘子見飛天眉心微蹙,還道是他意欲反悔,因連忙勸道:“怎麼,這樣的好人家,如今豈不是打著燈籠也難尋麼,且喜他家只有一身一口在這城中的,上頭沒有婆媳約束,當中又沒有兄弟姊妹嫌隙,你進了門兒就是當家奶奶,還有什麼不願意的呢。”
飛天原本打定主意,不過假借成親之名,將那錢九郎送出城去找個藥鋪開個方子,吃幾幅藥將燒退了再做打算,誰知那金喬覺對待自己竟這般痴情,連那些旁人看去無理取鬧的要求都滿口答應下來,竟然毫不遲疑,因心中著實憐惜這位師兄,倒有些捨不得這般哄他。
因眉目低垂尋思了一陣道:“還有一件事要勞煩姊姊過去傳話,昨兒我想了一夜,事情總要這樣辦下去,方能妥當,若是不答應,我就算嫁過門去,也是一輩子心裡不安。”
水氏娘子見他說得這樣鄭重,因也不敢逼問,只得柔聲說道:“妹子還有什麼話,只管告訴我,等我回去問準了自然給你答覆的。”
姒飛天聞言,因點了點頭道:“我已非完璧之身,身邊又帶著一個十歲的孩子,真要進門,也做不得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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