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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叩門,韓放一開啟,竟然是徐平之懷裡抱了一個油紙包提了一壺酒扔給韓放,韓放讓他進屋,一邊關門一邊問:“你是御醫館唯一列在名目裡的人,跑我這兒來作何?”“你也知道不過做些樣子看看,我又何苦真的去了,半天吃不到東西?不如到你這兒來,有琴聽有舞看的。”
韓放笑著搖了搖頭,喊:“微兒,添擺餐具!”韓熹微端了碗碟出來:“知道了,等我去給你換雙新箸。”徐平之徑自坐了,問:“倒是你,怎麼被放回來了?”“哎,專門為徐大人撫琴。”徐平之嗤笑一下,撿了一個橘子剝開:“我是來蹭飯的,你們家的飯倒比哪兒都好吃!”韓熹微端了些冷盤出來,“這是自然!我的手藝沒人敢說不好的。”
等到慢慢將各色美食擺上桌,竟也已經過了一個時辰,韓熹微舉了箸遞給韓放,又遞對徐平之說:“早些吃了再頓頓,怕到時你吃脹了又撿了那麼多醫理來教訓。”徐平之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教訓便是,橫豎一年到頭就這幾次放肆,我再說些混話不是擾了你們興致?”韓放哈哈一笑:“倒說得像是我們小氣了。”
夜裡晴好,得一輪瑩白的圓盤掛在深藍的空中,淡而薄少的雲遮了半臉,暗了樹影,不多時又輕飄飄晃了出來。韓放近來甚少動琴,李適也問過為何,偏偏只有張瑾瀾懂了,說他現在齋戒沐浴焚香一樣不落,甚是覺得當年過於不羈,想來有些傲慢嵌了進去,年少時候少不得的狂妄。
如今倒是恭敬了,卻少了幾分當年的靈氣,多了幾分刻意,被人笑了他近而帶了幾分庸俗,于徐平之聽得卻也無差,反倒覺得某些處更妙了。韓熹微是甚少唱曲的,徐平之捏了一隻筷敲到晚沿,金屬擊到瓷的聲音也有些好聽,這些韓熹微便開了口,唱的是韓放的詞:“玉冠少年寶鏡出,贈我青雲履,同登彩雲間,邀我瓊樓坐,共賞嫦娥舞。千古嬋娟今未變,移恨西王母,長淚夜夜化天河,身亦難渡、心亦難渡。”
偏偏韓放不停,抬頭朝她笑了,要她往下接,有些惱,卻仍舊是接了:“冷露腮邊何處隱,著我紅羅裾,自下寒石階,攜影欄前倚,靜聽古木語。月樹剛才桂子塗,十里秋風撲,金玉人間落星辰,花也成土、葉也成土。”
雖說韓熹微的歌聲不是頂好的,卻仍舊一點點鑽進了徐平之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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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顏打了個呵欠,和卞雅雲小聲咕噥了一句:“去年就看她扭來扭去,今年還來?”卞雅雲輕輕咳了一聲:“習慣便好,幾乎每年如此,除了一年意外。”回顏頓時便來了精神:“哦?怎麼回事?”“見過韓大人的夫人吧?”“嗯,見過兩次。”“便是她了!”卞雅雲也懶得看麗妃每年同樣的把戲,端了身前的茶淺呷了一口,回顏再往她身邊靠了靠:“聽皇上說過,曾經是京都第一舞?”“對,你是沒見過,我身為女人都快被迷住了,她的舞也不失柔軟,卻總帶了一股子倔強和剛烈在裡面,只見過一次就刻進了心裡。”“我見她一次就把她的臉刻進了心裡。”回顏說完和卞雅雲同時笑了起來,李適微微皺了眉側過頭假意罵到:“好啊,你們兩個倒學人當了長舌婦!”回顏眨眨眼:“皇上,也不是說韓夫人模樣生得多麼絕色,卻是自帶了一股風流,媚態盡顯卻又毫不做作。”
李適略微抬了眉,語氣就有些酸:“哦?倒是少聽你這麼夸人的。”卞雅雲揪了不是一顆葡萄緩慢放入嘴裡,也不幫回顏收拾,她瞪了李適一眼:“皇上,天下第一美人,非韓大人莫屬!”底下已經拜服在李適階下的人早已看清了三人竊竊私語,她如同跳樑小醜一般空獻殷勤。李適這才反映過來底下有位美人伏著,懶懶舉了手假意拍了掌,卞雅雲和回顏也隨便應付了兩巴掌,“賢妃風采不減當年啊!”卞雅雲一副由衷讚歎的樣子,話卻沒那麼好聽了。蘇妃咬了咬牙,生生擠出一個笑來,李適搶先開了口:“蘇兒還是那麼漂亮啊,好!朕有賞!”
“謝皇上。”
冬苓湊近李適身前:“去請過四王子了,人不在怡然院。”“哦?”李適倒挺無所謂,“不見就不見了。”“皇上……”李適對他綻開一個笑來:“冬苓,四王子有腿的。”“是!”冬苓見他那瞭然於胸的樣子,必定是知道了人的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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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門!”韓放斷了琴音,徐平之喝得有點多了,脫了平日裡那副謙遜恭敬,嘻嘻哈哈站起身:“我去開門!”韓熹微按了他的肩:“坐下,我去。”
“咦?”韓熹微微微搜尋了一下記憶力的人物,突然對上了號,趕緊讓開:“四王子裡面請……”韓放見了君琰哈哈笑起來:“今天我這屋子可是招人,連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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