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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範三忙扶住他,焦急地喚了一聲。
江晚樵只覺腦中混沌一片,眼神都失了焦距,範三看自家少爺臉上又是震驚,又是喜悅,又是茫然,又是憤怒,不由得有些心驚。
“少爺?少爺!”
江晚樵失神良久,眼神終於漸漸清明過來,又緊盯著手裡的信,彷彿能給那七個字看出個花樣,半餉,才小心翼翼地將信折起收進懷裡。嘴角露出了絲冷笑。
“範三,此事你功不可沒,但記著,萬不能與別人說起。”
“爺你放心。”範三堅定地點點頭。
正在前院練太極的江老爺突然聽見門外一陣馬蹄聲,抬頭便見自家兒子駕著馬一陣風馳電掣而去,好笑地搖了搖頭,“去個鋪子著什麼急,真是。”
“來人!開門啊!快開門!”江晚樵在陸府前翻身下馬,拼命地拍門。
沒一會兒,一個老奴便過來開了門。
江晚樵不及老奴開口,便一把推開朝裡面大步走去。
“哎,江公子,江公子!”老奴忙在後面跟著,“你可是來找我家少爺的?我家少爺不在!”
“不在?”江晚樵忙停下腳步,“那是去哪了?”
“這……”老奴露出猶豫的模樣,陸府的人都知道,這些日子自家少爺很不待見這位江公子,幾次上門都是閉不見客的。
“你不說,我便在府裡等他!”江晚樵不耐道。
老奴忙賠著笑,低頭道:“奴才哪敢,只是,公子來的不巧,我家少爺南下去了。”
“什麼?!”江晚樵知道這南下必是十天半個月回不來,一把揪住他衣領,急道:“什麼時候走的?”
“怕是有一個多時辰了罷。”
江晚樵問清了方向,二話不說,上馬便追。
忘言
秋日的寒風夾雜著泥土撲在面上,江晚樵獨自一人在驛道上策馬狂奔。
他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按了按胸前,摸到懷裡的信,心裡隱隱有些抽痛。
誤會,偏見,天意,人為,他一次一次錯過他,糟蹋他的心意。
他是抱著怎樣的心情偷吻他。
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一次次來江府跟隨他左右。
聽見自己對晚樵的心意,他又是怎樣不管不顧地替他解蛇毒。
他聽見他說:“我親你,是因為我……喜歡你啊。”
後來自己說了什麼?
“你這種行為,真讓我,真讓我覺得噁心!”
讓他覺得噁心……呵,自己怎麼就那麼蠢!
江晚樵按緊了懷裡的信,將它緊緊地捂在胸口。
他說“勿負尾生之約”。
“勿負尾生之約。”
然而自己不僅負了約,還讓他在城外淋了一夜的雨,生了大病。
江晚樵……你這個蠢材!!!
他用力抵住胸口,讓信封硌進面板裡,以緩解心裡的痛。
一路南下,江晚樵不敢做絲毫停留,遇到驛站,也只是進去搜尋一圈,沒見到人,便換匹馬,繼續往下一站賓士。
約莫走了兩三個時辰,江晚樵終於在驛道前方看見一隊身影,當頭的便是那個自己一路追尋過來的人。
“其雙——”
“其雙——”
江晚樵一甩馬鞭,加快速度,直奔到隊伍前方,然後一轉馬頭,猛拉韁繩。
馬蹄嘶聲,江晚樵在隊前停下。
“籲——”
“籲——”
“籲——”
陸其雙一行沒想到後面突然冒出來一人攔在前方,躲閃不及,紛紛拉韁停馬。
“喂,小子,你瘋啦!”
“媽的,不要命了你!小心老子撞死你!”
眾人紛紛咒罵,江晚樵卻像沒聽見一樣,只直直望著隊伍中一人,口中喃喃。
“其雙。”
“其雙。”
陸其雙堪堪穩住馬匹,皺著眉朝前方望去,雙眼驀地睜大。
“你——”
“其雙,我有話跟你說。”江晚樵眾目睽睽之下一步一步走到陸其雙跟前,語氣平靜。
卻掩不住抓著韁繩的手隱隱地發抖。
“什麼話不能回去再說?”陸其雙收起臉上錯愕的表情,顯得有些冷淡。
江晚樵不答話,只定定地看著他。
兩人下馬,直走到離隊伍稍遠的一處小丘後面,方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