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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著拳頭的那人把漁家拎起來還要揍,手腕被陳查抓住了。掙了兩下沒掙開,看了看陳查,知道不是個好相與的的,冷哼一聲把人扔到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對圍看的人說:「看到沒,誰要是敢不聽漁老大的號令,這就是榜樣。」說完,帶人揚長而去。
圍觀的也有不少打漁的,平時都相互關照,忙上前把三個人扶起來。周圍議論紛紛,韓重留心聽著。
一個年邁的漁家說:「唉,不知道哪個腦袋有問題的給了他金葉子,他私賣魚也就罷了,居然還到處炫耀。瞧,惹禍了吧。」
旁邊一人說:「就是,這下可好,魚沒了,金子也沒了,就落了頓拳腳。」
另一人道:「唉,他兩尾魚賣了人家一葉金子,可知這非分的錢財不能得啊。」
有人上前說:「算了,趕緊抬回去治傷要緊,胳膊能擰得過大腿?」
一個年輕些的漁家不忿地說:「打成這樣,總不能就算了吧!」
那年邁漁家說:「唉,大家少說兩句吧,那漁老大也是馬家的手下,誰敢跟馬家作對?算了,大家湊些,先找郎中看看吧。」
人群漸散了,陳查見韓重臉色不善,小聲叫句:「爺?」等他的示下。
「你去打聽打聽這馬家是何許人家!」韓重沉聲說,到底是自己執意買魚才讓他們惹上禍端的,不能袖手旁觀。另一方面,韓重也想看看這家大業大勢力大的馬大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韓重讓陳查去查問馬府是何方神聖,自己帶著小江和小藍追上那些漁民,讓小江拿了些銀子給他們。那些漁民瞧著他們三人不像尋常百姓,接了銀子臉上竟有些警惕的神色。
小藍在韓重授意下問了句「馬傢什麼來歷啊?怎麼還養著魚霸?」只一句,本來還在道謝的漁民便像是被鉤掛了腮的魚、被箭穿了脖的雁,一個個三緘其口。抬的抬,搬的搬,把那三個受傷的漁民弄走,其餘人一鬨而散。
韓重眼快,伸手抓住那個年邁漁民的臂膀問道:「老人家你別怕,我們是外鄉人,只是路過而已,眼見著好奇打聽一下,請您別處喝杯薄酒給說說。」
那年邁的漁民惶恐地掙開手說:「幾位大爺,馬家大爺是出了名的善人,鋪路修橋蓋慈濟院,最是熱心腸,您隨便問誰都沒有二話。」韓重再問,那老者倉皇地跑了。韓重愈加疑心,心裡頭便沒了遊玩的心思,讓小藍趕著馬車回郡裡的客棧。
一路上馬車顛簸,小藍駕車的吆喝聲不停,韓重盤膝坐在軟褥上,腦子裡把朝中大臣、王侯貴戚一一過濾了一遍,並沒有出身在這小小蘭泉縣的,是誰竟能讓百姓怒而不敢言。正在暗自思忖,小江如芙蓉盛開的臉龐湊到眼前,一雙秋水般的眼眸也不眨動,直直的盯著自己看。
「怎麼了?難得嘴裡不吃東西,親一下。」韓重玩笑著拉近他。小江已經聽話地噘起嘴巴,響亮地「啵」了一下。
「阿重,你有心事嗎?」小江看著他問。心裡奇怪這一路上他都沒有盯著自己傻笑,也沒有跟自己搶點心渣兒吃,手也沒在自己臉上亂捏,一定是有心事了。
韓重摸摸他的臉頰忍不住笑說:「不簡單呢,居然能看出我有心事來,為這個也要好好地喝一杯慶祝一下。」
回到客棧,韓重特意叫過一個店小二來,要了些茶點,賞了他一塊碎銀子,裝作隨意問道:「我們今日去了蘭泉縣的鏡水湖,風景倒好。」
那店小二殷勤地說:「可不是,那湖裡還產好魚,湖上的船家多會烹製,爺您沒嚐嚐?」
韓重用茶杯蓋子輕輕拂著茶麵吹了吹說:「聽說那裡的馬家鋪橋修路是個善心人啊。」半晌沒聽到店小二說話,韓重抬頭看,那店小二用手裡的髒髒手巾直擦那明亮的桌子。韓重放下茶杯問:「不對嗎?想是我聽錯了?」
那店小二陪笑說:「沒有沒有,就是那個馬家,連我們邯都太守都親自寫了匾額給他呢。」
韓重剛要張嘴深問,那店小二把手巾往肩頭以搭說:「您瞧小的我這狗記性,天字房的客人要炭我居然給忘了。爺,您慢飲茶,有什麼吩咐儘管使喚小的,小的先告退。」
這倒是韓重沒料到的,在邯都這裡居然連店小二都不敢說。想到這兒暗自皺眉,本想出去暗訪,一來天色已晚路上少有人,二來陳查素來機敏等他回來也不遲。
眼看著掌燈時分陳查還沒回來,三個人用了晚飯,韓重吩咐要了熱水沐浴。自從那次沒熬住後,韓重自知自己非那坐懷不亂的君子,這些日子都不敢和小江同浴同寢。熱水分別送到兩個人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