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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已經開門,陸陸續續也有些村子裡的人招呼著要喝酒,鍾離祈一大早便忙得,奚蘇柚邊笑著款款道,“阿祈倒真有賢妻良母的模樣。”
襲清蔚站在他的身旁,只是淡然笑著不做回答,鍾離祈便有些惱了,“一直都像!”
她轉眼又看向襲清蔚,“阿襲,今日要走了?”
奚蘇柚面色微微蒼白,薄唇微抿,襲清蔚自是察覺到了,淡眉微蹙,只是點了點頭。
“盟主……”蕞竹從外頭進來,雙手抱拳道,“車馬已備好。”
“阿襲,莫要擔心我和阿祈了。”奚蘇柚含笑著,眉眼盈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愴,一別經年,再見時是否物是人非他也不敢斷然下決定。
襲清蔚將他抱在懷裡,少年身上獨有的淡淡的桃花香縈繞在鼻尖,將下巴微微靠在他的頭上,他閉著眼眸,他冷而溫柔地說,“蘇柚,等我。”
奚蘇柚只是笑著,如花一般,“好。”
我奚蘇柚不等你,又能等誰。可是阿襲,我到底能不能等到你,我自己卻也沒有個底。阿襲啊。來日你會不會恨我?
“合巹酒我們還沒喝。”襲清蔚說道,“待我回來,許你十里桃花。”
“好。”他笑著,卻眼角含淚。
一襲白衣背影飄飄,逆著光,仿若神祗,青絲高束跟著涼風纏綿飛舞,落入奚蘇柚清晰的眼眸裡,成了一幅渲染著悲哀的畫。
他垂眸,他轉身,他落淚。兩行清淚茫茫,滴落在一襲白衣之上,點綴成一朵朵暗灰色的花朵。
“……蘇柚。”鍾離祈眼眸閃動,看著奚蘇柚憔悴的模樣。
奚蘇柚不說話,白皙而纖長的手指取下面上的人皮,捏在手中破碎成風沙。一張攝魂而精緻的模樣,青絲簇起他白皙如玉的臉,鳳眼狹長而流轉著琉璃光,唇角噙著一抹叫做悲傷的花朵綻放在那裡,便忽的刺痛了人眼。
美到令人窒息,美到令人散去七魂六魄,悲到令人心痛,悲到令人忍不住垂憐。
鍾離祈取來那件繡著淡粉金邊桃花大紅袍子,他嘴角微笑,信手拈來披在身上,便多了分妖嬈與震懾。
“回分桃谷麼?”鍾離祈問道。
“嗯。”他眼眸微垂,“先去趟長央宮。”
長央宮。央籽,一年期限將至,許你的承諾也該是還清了的時候了。
備好車馬,將小酒肆交給明歡搭理,明歡又是哭的一塌糊塗,對於小姐身邊這個絕美的人兒也是震驚得回不過神。
“小姐何時回來?”明歡噙著的淚,忽的撲朔朔的落下,像是珠子像是琉璃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等明歡有了孩子,本小姐一定要做乾媽。”她強顏歡笑,上前抹去她滿臉的淚水,劉二微摟著明歡顫抖的肩膀。
“……小姐!”她撲到鍾離祈的懷裡,哭溼了她一身白衣。
“乖。”
看著自己胸前微溼的白衣,突然便不記得自己是何時愛上白衣的,突然不記得自己以前愛的是什麼。哦。是遇到他之後才愛上白色,她在想自己何時才能放下白色凜然,重新回到多年前那個在鍾離府無憂無慮的鐘離二小姐。
她笑著與明歡道別,奚蘇柚微微頷首,一言不發,面色冷漠,鍾離祈突然不習慣了,又突然想起蘇柚只有阿襲在的時候才像太陽那般溫暖。
——每個人總歸會有個自己的信仰。
自己和蘇柚是一樣的。
那個白衣少年怕是烙印在他們的靈魂裡,不會褪去,反而會隨著時間的愈來愈長而越發濃烈。
襲清蔚。她心中輕呵。
馬車有些顛簸,輪子一上一下碾過崎嶇不平的山路,奚蘇柚微微掀開簾子望著林子裡熟悉的景色。
往那邊走便是那條小河。
右拐便是那片小桃林,雖然如今桃花已經落的差不多了,可空氣裡依舊有淡淡的桃花香,彷彿一輩子都這麼過了一樣。
他閉上眼眸,嘴角輕笑,他已經知道了故事的結局,不願再去多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給襲清蔚增加痛苦。
趕路的日子總是無趣的,期間他讓小白給納蘭螭傳了封信,大意是自己將要回去。納蘭螭本就是帝王,對天下之事都有數,他回了封信給奚蘇柚,奚蘇柚卻只是淡然一笑,將那封信投入火爐之中。
他以為納蘭螭是真真正正無心無情的帝王,卻沒想到也是這般感情用事,他嗤之以鼻,自己既然答應了,便要護他一生王位安全。
他再次提筆寫到,“我的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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