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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軍屏息以待,只消這一戰,大軍便可直搗蒼國中心洮姚,復國大業指日可待。
“出發。”聲音不大,卻蓄勢千斤。
三軍開拔,氣勢浩大。
潼關,蒼雲隱一身黑色紗衣,寒風撩起他黑色的狐裘,腳下的汗血寶馬靜靜佇立。
遠方塵土飛揚,大夏旗幟高高飄懸在空中,整齊而嚴肅的萬千兵馬現身,為首的男子白衣素淨。
“我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今日的到來,而這一天,終於來了,青禮。”蒼雲隱看著眼前日思夜想的人,笑的苦澀。
商青禮拉繩停馬,目光緊緊盯著蒼雲隱,卻是說不出一個字,曾經在心底下定決心,以一個仇恨者的身份面對他,如今真的站在這裡,才發現自己是太高估自己了,怎麼也提不起心裡的恨意。
“青禮可還記得初次見面?月下初桃?林間劍舞?如今寒樓的主人不在了,桃花也敗了,荷花枯了,菊花也殘了,不知道如今還能不能踏雪賞梅?”蒼雲隱的聲音很輕,帶著淡淡的回憶,彷彿昔日好友久別團聚,笑談往昔崢嶸歲月。
“我只知道我是李氏的子孫,大夏遺後,而你姓蒼,我與你們不共戴天。”也許,只有這樣提醒自己,才能把掩藏在心底的關心掩蓋。
“青禮可還記得小洮姚城郊那片菊花海洋?三綱五常不顧,只願與君共度,此話滄海桑田,永不變遷。”
表情未變,商青禮心心中早已翻騰,眼前的人,故意擾亂他的心神。
“我自以為已經抓緊,將你擁有,卻不曾想,還是把你遺失,青禮,能否在給一次機會,一次抓緊你的機會?”蒼雲隱將一切歸咎與自己的錯誤。
整個戰場寂靜,只剩下蒼雲隱悠悠訴說的聲音,如此違天逆地的話,此時卻無人反駁,靜靜看著這兩個被天下譽為絕代雙驕的人,都想一探二人之間那些陳舊往事。
是什麼讓這個男子在此情此景下依舊對他深信不疑?是什麼讓這個一向以風流自居的王爺露出如此憂傷的表情?
墨銀明白,他卻不敢言,不想言,這一天的到來,是他最想看到的,也是最不想看到的。
“青禮可還記得在泗涯,在東漠,九死一生,千磨萬難我們都並肩走來,為何會變成今日的局面?”
“夠了。”再聽一句,商青禮怕他自己會先崩潰,大聲制止了他“蒼雲隱,往事何必再提,今日你我各為其主,生死各安天命。”
“各安天命?”青禮,我們之間非得如此嗎?明明還有挽回的餘地不是嗎?蒼雲隱伸手入懷,掏出那個十三姨交給他的布包,袖手一拋,布包便朝商青禮飛去。
“青禮小心。”墨銀心中一驚,恐蒼雲隱有詐,就要上前阻攔,商青禮卻早一步接過布包。
商青禮深信蒼雲隱不會做那種不濟的宵小之事,不過心中依舊疑惑,解開包袱,裡面是一件嬰兒用的襁褓,炎黃的布料一看便知是皇家之物。
“這是十三姨交給我的,她說這是前朝太子李青之物。”蒼雲隱直到此時,依舊不想承認商青禮等於李青這個事實。
這是我的?商青禮仔細撫摸過手中的襁褓,心中五味沉雜,襁褓上一團鮮血觸目驚心,這是誰的?是母后?大夏士兵?還是劊子手蒼龍軍的鮮血?
展開,竟是泣血而成的血書“吾兒李青,只盼你一生安康,永駐笑顏,孃親筆。”這是他的母后?那個大夏皇后所寫?一生安康?永駐笑顏?
商青禮笑著拂過每一個血字,母后,你的期望都實現了。
視線突然被襁褓縫合處吸引,伸手拆開,一張泛黃的信箋出現在面前。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展閱,瞬間失神,商青禮將手中的 布包拋開,這是母后所寫?
墨銀不明白他為何會有如此反應,伸手接過布包,看了襁褓上的血字,再看信紙,遏制不住驚訝“
罪己詔:
本宮自執掌大夏皇后玉璽以來,共犯三大不可饒恕之罪過,特發此詔,以請求天下萬民的原諒。
自鳳冠加頂,日日勤勉料理後宮,卻忽略了對皇帝的規勸戒導,以至皇帝荒廢政績沉迷長生,弄得民不聊生怨聲四起,本宮明知事理卻無力勸阻,實愧對皇后之身份也。
黎民殘生飽受煎熬,本宮不忍見其於水深火熱,暗中相助叛軍毀我大夏江山,覆我大夏統治,自知罪孽深重愧對我李氏列祖列宗,此乃罪其二。
罪其三,吾兒李青,於戰火中出世,迎亂世而生存,甚至不得已見自己父母之顏,不得言傳身教,從此還